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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市山,斯波义银本阵。
坐在阵中的马扎上,义银隔着幕布向前眺望,似乎能够看到无数人分兵出发的景象。
人数过千,如山如海。人数上万,无边无际。义银深深吸了口气,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。
蒲生氏乡快步走入阵布,对义银鞠躬说道。
“君上,同心众集结完毕。”
义银点点头,问道。
“各家都出发了?顺利吗?”
蒲生氏乡恭谨道。
“天亮时分用了早饭,真田军先行迂回,近幾联军各家随后开拔。
各部皆是井然有序,不过。。”
义银看了她一眼。
“不过什么?”
蒲生氏乡皱眉道。
“真田信繁早晨在真田军中私自发布,突破贱岳之后,生还者恩赏加倍,阵亡者抚恤三倍。”
义银笑道。
“她也够下血本的,看来在松茸干和木棉布上赚了不少钱嘛。
重赏之下,必有勇妇,真田信繁虽然做事孟浪,但也算不上错,就让她胡闹去吧。
反正这钱粮又不是你掏,回头我给她补一些直江津的商船仓位,保证她有赚不赔便是。”
蒲生氏乡摇头道。
“君上误会了,真田信繁如果只是自筹钱粮,恩赏部众,我自然不会多嘴。
但她在之后还另外许诺,说如果能够攻破大岩山,就替部众问君上讨要一百斯波编制。
斯波编制不是她真田信繁的私器,岂能容她这般僭越无礼!”
义银愣了一愣,叹道。
“那你又能怎么样?
真田信繁说都说出去了,难道我现在派人去真田军中骂她是胡说八道,是放屁,这话不算数?
刚才被激发起来的军心士气,马上都给泄了,这仗还怎么打?”
蒲生氏乡咬牙切齿道。
“真田信繁就是认准了君上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和她计较,不会否认此事,才敢如此肆无忌惮。
其心可诛!
斯波家自有法度,斯波遴选程序严肃,被她闹成和玩笑似的这般乌烟瘴气,实在可恶!”
义银叹了口气,说道。
“派人去真田军中,告诉真田信繁,万人出征,一百编制怎么够分,我给她两百。”
蒲生氏乡愕然。
“君上?”
义银哼了一声。
“织田信长亲自坐镇大岩山,赤黑母衣众,小姓众,旗本众等精锐都在那里。
真田军如果能够撕破贱岳防线,拿下大岩山,把织田信长打得狼狈逃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