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田信繁不忿道。
“君上心胸坦荡,远远胜过姬武士,怎么到你嘴里变成这般不堪?”
海野利一冷声道。
“君上要是没了,斯波家就没了,我们就算打赢了此战,战后又去哪里讨要恩赏?
大家伙千里迢迢跑来近幾,就是为了军功恩赏。就算主上您一人心里存着爱慕津多殿的心思,也不好阻拦大家的追求荣华富贵吧?”
真田信繁被海野利一说的哑口无言,最后只能一叹。
“反正我说不过你,但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。承蒙津多殿看重,我真田众这次定要在近幾大放异彩。
想想军议时有那么多近幾名门在场,津多殿却只留下我和前田利益密谈,想来他对我的感官亦是不一样吧?”
见真田信繁得意洋洋,俨然开始犯花痴,海野利一呵呵一声,开始泼她冷水。
“我看未必吧?
迂回贱岳,说是吸引大岩山织田殿下的注意力,但事实上我们并非主攻方向,即便攻不破贱岳防线,也是无伤大雅。
在正面战场,亲率五百骑冲锋的君上必然是功盖群姬。而前田利益配合君上围剿织田主力,功劳也一定比我们大。
君上让您回来,那前田利益呢?她离开君上的本阵没有?”
真田信繁一愣,面色已然难看起来。
“君上让我先回来准备,留下了前田利益继续说话。”
海野利一点点头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几乎让真田信繁发狂。
“果然,在君上心中还是最看重前田利益大人。
主上,我看您还是别犯痴了,君上对前田利益大人,可是比您上心太多了。”
海野利一话音刚落,真田信繁的眼珠子瞬间就红了。
“特么的,老娘这次一定要打破贱岳防线,冲上大岩山,把织田信长给抓回来!”
看着真田信繁抓狂,海野利一在旁不动声色。
她是故意曲解斯波义银与前田利益的特殊关系,去刺激真田信繁的神经。
真田众这次上洛参战,看似风光,其实已经埋下了太多隐患。
还未出发,真田信繁就得罪了大熊朝秀。
在越前国分兵之时,山中幸盛与岛胜猛其实都不喜欢看到真田信繁抢功,只是真田众兵强马壮,她们为了大局才容忍真田信繁放肆。
汇合君上之后,真田信繁又越过近幾各家名门,与近幾总大将前田利益争夺主攻位置。
这一桩桩得罪同僚的犯忌讳事,真田信繁算是干了个遍。
因为现在是战时,需要真田众打仗,别人才忍着不发作。可如果最后一战闹个虎头蛇尾,没多大发挥,真田众的未来只怕会很麻烦。
这时候,唯有军功能够帮真田信繁,帮真田众渡过这一关。武家争锋,说到底还是以军功论英雌。
不管真田信繁有多少为人诟病的毛病,只要真田众能打,敢打,打得赢,那就是没有问题。
所以,海野利一必须刺激真田信繁的斗志,在迂回贱岳一战打出真田众的威风来。
山里人没别的本事,就是敢打敢拼不怕死。真田众要在关东侍所立足,真田信繁要在斯波义银心里扎根,唯有杀出一条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