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柴秀长笑道。
“有姐姐这话,我便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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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柴姐妹正为织田信长的重赏兴奋不已,而此时,远在大和国多闻山城的斯波义银,也收到了一封浅井长政的绝笔信。
信中并无文字,而是用笔墨勾画出一位英俊少年武士,手握打刀坐在一杆被人砍断的马印前面。
义银想起当年野良田合战,自己便是以五十九骑踏破六角义贤本阵,砍断了她的马印。
而之后赶来的浅井长政,她看见自己的那一幕,与这纸上的画作很是相似。
寥寥几笔,人物便跃然纸上,活灵活现,显然这一幕被深深印在浅井长政心头,从未忘怀。
义银看向送信而来的姬武士,问道。
“浅井殿下这是要向我求援?”
那姬武士摇头道。
“我从密道出城时,织田军已经攻入本丸,我家殿下已然切腹了。”
“嗯,你先下去吧。”
想起那个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少女姬武士,想起她对自己若有若无的那抹情丝,义银有些发愣。
当初斯波织田浅井三家联手上洛,市君为了见一面义银,硬生生搞出一场闹剧。从那时候起,义银便隐隐明白浅井长政的心意。
但君出家,姬已娶,又有市君这一闹,义银当然不会去招惹有夫之妇,平白给自己找麻烦。
而浅井长政直到战死那一刻,才将这封画作送出,送到自己的案前。她从未想过让自己救她,只是选择在死前对自己袒露她的爱意。
看着眼前的画作,联想浅井长政这些年对自己不着边际,装作无意的关怀,义银不禁一叹。
足利义辉是这样,浅井长政也是这样,自己到底是哪里好,值得她们死到临头都不忘顾念。
义银正在愣神,蒲生氏乡从外间走了进来,鞠躬行礼。
“什么事?”
“君上,刚才出去那名姬武士,她在庭中切腹了。”
义银拿着信纸的双手一颤,没有抬头。
“此乃忠义之士,厚葬之。”
“嗨!”
等蒲生氏乡出去,义银才轻轻摇头,低声说道。
“你啊,为什么不向我求援呢?
如果你真的开口,我应该会帮你的,家业可能难保,但至少能留下你的性命。
你知道的,我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武家大名,我总是心软,做不到无情无义。”
义银不知道自己在对这份信说些什么,他的脑子很乱。
因为他知道,自己的心已经比当年硬了太多。也许,浅井长政真的向他求援,也会被他狠心无视。
最后看一眼画作,义银将信纸放在火烛之上。纸火与烛火相映,逐渐化为灰烬,在空中灰飞烟灭。
义银愣愣看着那画上的少年在火中慢慢消失,直到火苗灼伤到手指,才下意识松开了手。
“对不起。”
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不久,浅井长政的首级被织田信长制成金杯,用于庆功宴上炫耀武功之事,传遍了近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