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还不如现在就引咎辞职,请君上另派她人来接替我的职务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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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闻山城,议事厅。
斯波义银坐在主位上,蒲生氏乡与井伊直政在下首左右分坐。
蒲生氏乡将手中书信看完,恭谨放回义银的案头。
义银指了指书信,说道。
“很久没看见阳乃这么气急败坏了,氏乡,你觉得她在信里说的,有没有道理?”
蒲生氏乡鞠躬说道。
“是臣下考虑不周,让高田阳乃大人为难,但觉恕上人要是来。。”
义银摇头打断道。
“觉恕上人来不了了。
京都最新的消息,因为求助幕府无果,为抗议将军放纵织田信长火烧比叡山,亵渎佛门圣地,觉恕上人已经在京都别院圆寂离世。”
蒲生氏乡一愣,很是不信。
觉恕上人并非走投无路,津多殿供奉着的那套光明九德铠,就是她未雨绸缪的敲门砖。
她完全可以来找斯波家替天台宗出头,何至于以自杀抗议暴行?这其中必然有问题!
义银见蒲生氏乡咬牙还想说什么,又叹道。
“织田信长北上攻伐浅井家,朝仓家派来支援浅井长政的前波吉继与富田长繁,向织田信长请降了。”
蒲生氏乡神色一黯,最终放弃了争辩。
高田阳乃从经济角度考虑,坚决反对在此时与织田家决裂。
觉恕上人的意外圆寂,导致没有苦主的恳请,斯波家失去了出面问罪的理由。
而最重要的是,织田信长对浅井朝仓两家连绵不断的打击,已经让两家内部快崩溃了。
浅井长政这边是众叛亲离,多名重臣转投织田家,小谷城已然成为一座孤城。
现在,朝仓家也出现了主动向织田信长请降的重臣,这个苗头相当不妙。
在朝仓家内部,敦贺郡朝仓家早与主家貌合神离,南越前国人众已经开始和敦贺郡朝仓眉来眼去。
朝仓景镜这个主家家督的亲妹妹,带着大野众擅离职守,私自撤退,只顾自己利益。
如今,连前波吉继与富田长繁这种主家亲领的一乘谷奉行众重臣,都开始投靠了织田家。
朝仓义景这个朝仓家督,她已经控制不住朝仓家内部的各方势力,正在步上浅井长政的后尘,陷入众叛亲离的绝境。
织田信长已经成功压制了浅井朝仓两家,在东近幾拥有战略上的绝对优势。
斯波家如果在这时候跳出来,与士气如虹的织田家为敌,不是明智之举。
而在这么多不利因素面前,蒲生氏乡也不可能继续坚持自己的主张,只能是闭口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