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上,这事很简单。
三好义继手中还攥着将军的那份御内书,她在战前战后也一直在喊冤,此次上陆是受将军的委托,只是无人理会她而已。
如今她是走投无路,您只要把她的这份御内书拿过来,确认她的确是无辜的,自然可以堵住幕府那边的嘴。
至于这份御内书是真是假,只要看上面的画押与印信就知道了,这东西骗不了人。
您只是秉持正义,做了一次公道的裁员罢了,还三好义继一个清白,谁又敢说您有错呢?”
义银双目瞪大看着明智光秀,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
明智光秀之前在京都,联合幕府各家一起对足利义昭施压,逼着足利义昭否认了御内书的存在,对三好义继是釜底抽薪。
而现在,明智光秀又要义银把这份三好义继手中的御内书送去幕府,那不是抽足利义昭的脸吗?而且是抽两次。
一次否认,一次不得不承认,足利义昭的名声从此以后是逆风臭十里,以后再没人肯帮她办事了。
义银愣了半晌,说道。
“要不要做的这么绝?将军毕竟是将军。”
明智光秀在义银面前,也不用再装什么足利义昭的忠心好臣子,织田信长的革新追随者,她冷笑着说道。
“君上,足利织田之争,我斯波家是韬光养晦,坐观其变,希望她们能够相互削弱。
我在两者之间搞平衡的原则,是在政治上帮织田殿下,在军事上帮足利将军。”
义银苦笑摇头。
明智光秀在自己面前,还真是直言不讳,一点不遮掩,这家伙可太坏了。
足利织田两家斗得越久越狠,对斯波家越有利。
足利义昭是幕府将军,在政治上处于上风,才能以御内书形式,号召各家大名组成信长包围网,闹得织田信长灰头土脸。
所以,明智光秀要打击削弱她的威望,在政治上挫伤她的名声,不让织田信长太过难受。
而织田信长是二百万石大大名,军事实力天下第一,南征北战无往不利。
所以,明智光秀一直在暗搓搓加大她与幕府的矛盾,制造她与其他武家大名的摩擦,让她首尾难顾,不能集中精力控制幕府政治。
义银看了眼明智光秀,说起来是两边都削弱,但事实上是足利义昭更加吃亏。
三好义继手上的御内书送去京都,的确能堵住幕府武家对三好义继的口诛笔伐,但足利将军家最后的那点威望也就完犊子了。
足利义昭这个名声扫地的将军,还有什么本钱和织田信长斗?
即便是勉强被武家大名利用足利将军的名义,继续组成信长包围网与织田信长为难,但那也没有足利义昭什么事了。
之前是奉天子以令不臣,以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,武家大名对足利将军的尊敬看来要彻底消散了。
义银不禁感叹,足利将军的威望陨落,足利幕府没有了号召天下武家的大义,又能在这个乱世支撑多久呢?
这还不算完,明智光秀鞠躬再次为细川藤孝请功道。
“君上,细川藤孝此战功劳不小,又愿意牺牲细川三渊两家的利益,给予三好义继若江城周边。
斯波家应该给予真正的盟友丰厚的回报,不能让外人说了闲话。”
义银心里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