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糟心事本就不属于津多殿的麻烦,那是足利织田斗法的结果。可到最后,所有人都把津多殿架起来,求着他管这件事。
现在津多殿管了,只是要求前田利益出面统领军事,母亲您又有什么资格不满?
细川三渊两家接受斯波家的恩惠还少吗?就算母亲您是津多殿认可的长辈,曾经对他有过一点点小小的帮助,但那事都过去多久了?
母亲,我说句不恭敬的话,您不要太得寸进尺了。
津多殿性子高洁,知恩图报,那是他个人的德行,但那不是武家交往的常态。
津多殿复兴斯波家已有五年,斯波家臣团已经渐渐凝实。家臣做事,已是法度井然。
如果母亲您继续依仗身份,对津多殿提出诸多不合理的要求,那就是在给细川三渊两家惹祸。
津多殿不会和我们计较,但斯波家臣团是会愤怒的。
母亲,我今天在军议上并不是帮前田利益说话,我是帮我们自己说话呀。
细川三渊两家与斯波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密,如果大家都不照规矩做事,只求自私自利,那一定是对斯波家最有利呀。
守规矩,是保护弱势的我们,而不是强势的斯波家。”
三渊晴员被细川藤孝说得无言以对,回想自己这几年的作为,还真是有些肆无忌惮,她忐忑道。
“藤孝说的有理。
我的确是心急了,颇有些索求无度,想来尼子胜久与前田利益心中已经对我有了看法。
不过,你这故事未免太过荒诞了吧。”
细川藤孝见母亲听劝,心情顿时放松下来,信口胡诌道。
“我也是道听途说。
据说是当时县城一个穷书生,最喜欢边走路边写小说,结果一路的公共茅厕不开门,硬憋着一肚子的屎尿屁回家,特地给记了下来。
那书生整日里说着干我屁事,结果可不是憋了一肚子屁没处放。”
三渊晴员指着细川藤孝笑骂。
“这都什么话,有辱斯文。藤孝,你这次来,好像变开朗了。”
细川藤孝一愣,知女莫若母,这就被母亲看出来了?
自己这些年的积怨在一夜间倾泻而消,终于脱下镣铐重头做人,自然是容光焕发。
与斯波义银的一夜缘,细川藤孝得偿所愿之余,亦是心存愧疚,再无之前半点怨恨。
津多殿通过明智光秀之口,请细川藤孝帮前田利益坐稳总大将之位。细川藤孝自然义不容辞,快马加鞭前来饭盛山城助阵。
她聪慧的头脑再次转动,放下私人得失,真心实意为斯波细川两家的紧密合作考虑起来,三渊母女哪里是她的对手。
细川藤孝笑道。
“母亲说的是,我的确想通了许多事。
津多殿仁义,我们也不能太过贪婪。细川三渊两家的未来,还是要依靠津多殿的扶持,才能长久。”
三渊晴员点头道。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一旁三渊藤英见母亲被细川藤孝说服,心中越发焦躁。
要是细川三渊两家都让斯波家给拉拢过去了,自己这光头司令在织田信长那边,还有什么价值。
但现在北河内做主的是三渊晴员,三渊藤英不如细川藤孝能言善辩,只能眼看着三渊晴员被说服,为之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