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细川藤孝都没有听到义银的声音,当她忍不住抬头,却看到眼前的男人已是泪流满面。
细川藤孝从未见过这样的斯波义银,他应该是永远正确,英明神武的领袖,但此刻却在无声流泪。
细川藤孝的脑海中,忽然响起明智光秀的话。
他,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。
细川藤孝的心底涌出无限哀伤,无限愧疚。
他原来是如此的作践自己,忍受着男人难以忍受的痛苦,扛着巨大的压力,在这个乱世艰难前行。
义银冷冷看着细川藤孝,见她抬头呆呆望着自己,冷笑道。
“怎么了?怎么不动了?
好一个明智光秀,好一个细川藤孝,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?我难道连醉一醉,装一装的喘息之机都不能有吗?
好一个李代桃僵,我是你们的玩物吗?”
细川藤孝慌张开口。
“请您听我解释。”
但她话音未落,就被义银掀翻在地,义银红着眼含着泪,咬牙切齿说道。
“解释什么,你不都看到了吗?
我就是贱,我是随便让人玩的男表子,你不都看到了吗!”
细川藤孝很想哭,不是为自己的恶行暴露,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,而是为义银遭受的苦难流泪。
她还想说些什么,义银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,在她耳边说道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?
好,我都给你,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品尝品尝我这个男表子的滋味,满足你多年的心愿!”
室内再次吹响了粉色的号角,终于可以放开身心大战一场的两人,心中同时浮起一个念头。
我真是一个畜牲呀。
———
这一夜,明智光秀与蒲生氏乡在门外迷茫得看着天。
明智光秀将自己编造的男畜理论告知了蒲生氏乡,不知道为什么,说着说着,她自己都信了。
蒲生氏乡不是色令智昏的细川藤孝,但不知道为什么,蒲生氏乡听着听着也信了。
因为,没有人会认为斯波义银是一个放荡的男人,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使,这是生涯不烦光环下的规则之力。
义银是为了斯波复兴付出一切的殉道者,他是为了拯救武家乱世而诞生的圣人。
明智光秀确信,蒲生氏乡也确信,这就是她们交流后的共识。
当然,明智光秀不可能把整个鸠占鹊巢计划透露给蒲生氏乡,蒲生氏乡仅仅是一个帮义银打掩护的看门人,她没必要知道这些。
蒲生氏乡也知道明智光秀有所隐瞒,但她也不愿意再去深究。
她知道主君有很多隐私瞒着自己,但她不在乎。她只想成为主君的助力,保护这个为复兴斯波牺牲一切的男人,她心爱的男人。
这一夜,对明智光秀与蒲生氏乡而言,是格外漫长。
这一夜,对细川藤孝来说,又是格外短暂。
这一夜,义银干了个爽。
天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