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再教训他了,甲斐君的确打赢了我,我认赌服输。
甲斐君,你过来,告诉义父,你想要什么?”
两人比剑之前,的确立下赌约,义银也是一时兴起和孩子闹着玩,搞点彩头。
要是义银赢了,自然不会放在心上,与一个孩子较什么真。但他既然输了,就不能失信于孩子,必须完成这个承诺。
见义银一脸认真,甲斐君乐滋滋想要跑过去提要求。可他的父亲繁君却是心头一紧,唯恐儿子不知轻重,把尊贵的津多殿给得罪了。
也不知道津多殿为何如此喜爱自己这个调皮儿子,但有这份福气庇护甲斐君,繁君这个当父亲的非常珍惜。
要是因为甲斐君恃宠而骄,让津多殿心生反感,繁君是哭都哭不出来。
他用眼神狠狠刮了一眼甲斐君,轻声在他耳边警告道。
“要知道尊卑分寸,明白吗!”
义银见他如此,反而不乐意了,说道。
“吓唬孩子干嘛,让他过来。”
甲斐君对父亲吐吐舌头,开心得跑到义银身边。繁君一脸无奈看着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,只能祈祷这孩子的要求别太过分。
义银摸着甲斐君的小脑袋,看他眯着眼睛享受,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。
“说吧,你想要什么?”
“真的什么都可以吗?”
“只要不违反武家义理,义父都可以答应你。”
甲斐君心虚得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母,连一向威严的祖母成田长泰在这时也是唯唯诺诺的姿态。
他鼓起勇气,说道。
“我想请您去见一个人。”
义银一愣,他没想到甲斐君会提出这个要求,顿时好奇道。
“见什么人?我可先说好,太远我就不去了,我还有事要回御馆,只能等下次再说。”
甲斐君急切道。
“不远!那人就在城里!”
义银没注意到,远处的成田长泰母女面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繁君的脸色也变得煞白,他完全没想到甲斐君会提这个要求,那人是什么时候哄着孩子提要求的?
义银见孩子着急起来,微笑安抚道。
“你慌什么?既然人在城中,就让她来觐见吧。你还没告诉我,那人叫什么名字呢?”
甲斐君笑盈盈说道。
“那位大姐姐可厉害了,她是北条宗家的家督。”
义银的眼神一凝。
“北条宗家?北条氏政?她现在在忍城?”
义银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成田长泰母女,只见两人已经是头上冒汗,一齐鞠躬。
成田长泰结结巴巴说道。
“非常对不起!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!
我不知道北条殿下什么时候与甲斐君交流,竟然让他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!实在是非常抱歉!”
繁君一脸惨白,紧紧咬着下唇,碎步上前就要把甲斐君拉走。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怎么可以对津多殿提出这种要求?
成田家这边刚才邀请斯波义银绕道前来忍城,北条氏政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,竟然早一日来访忍城,现如今的确是在城内。
当初北条幻庵在金山城,斯波义银甚至不愿意与由良国繁会面,只是给了面子,参与到金山城兄弟会联谊中。
那一次事故的始末,繁君就在金山城,看的是清清楚楚。
北条家自从与上杉家达成同盟之后,就一直想要与津多殿搭上话。可斯波义银却始终避而不谈,对相越同盟是不承认也不否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