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关东侍所这一政治工具,最好具备自行运转的能力。当然,应该是减少内耗,一致对外的那种良性循环。
大藏长安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,她将关东三巨头单独列为常务理事,再用轮值理事席位安抚有力武家,例如真田信繁。
以此尽可能保证核心不动,但又让别人有说话的权利,不至于因为被边缘化而不满,达到皆大欢喜的效果。
义银想了又想,觉得没什么问题。关东侍所法度建设许久,救济换检地也差不多达到了目的,的确是时候更进一步了。
他说道。
“那就这样办吧。
你把具体的议程文书报上来,我让同心秘书处拟订,发给各人浏览,下次评议的时候一起商讨。
关东侍所中枢家老组成的常务理事会吗?有点意思。不对,关东侍所并非某家的家业,叫家老有些不合适。
这样吧,叫老中,你在文书上就这么称呼。”
“嗨!”
大藏长安恭谨答应下来,然后面露难色,说道。
“君上,建立常务理事会的确是好事,但我觉得其中还是存在一个隐患。”
义银疑惑问道。
“哦?什么隐患?”
大藏长安正色道。
“山中幸盛大人贵为执事,但直辖的只有御台人集团。
岛胜猛大人威信很高,但与各家并非上下级关系,不能强制命令,只能协商。
她们两位想做事,就必须寻求她人的支持,都有与别人商讨评议的主观意愿。
可关东侍所奉行所的权利,却有些太大了,完全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想法就可以专断独行。”
义银有些想笑,大藏长安绕了半天圈子,原来是要在这里给大熊朝秀下套呢。
他不动声色说道。
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
义银这句调侃,就是讽刺大藏长安终于露出了尾巴,但大藏长安却是厚着脸皮当作听不懂,继续严肃说着自己的理由。
“君上当年设立奉行众,是为北陆道商路的利益,关东侍所需要参与管理直江津事务。
之后关东侍所日益稳固,奉行众涉及的管理面越来越广,这才正式设立奉行所,授大熊朝秀大人勘定奉行之职,总揽全局。
如今,奉行所已经发展成了庞然大物,关东侍所相关的财务,商务,税务,甚至军事后勤,全部归于奉行所名下出纳收支。
说句不好听的话,一旦常务理事会运转起来,山中幸盛与岛胜猛两位大人也许会有求于大熊朝秀大人,但大熊朝秀大人就未必了。”
义银微微皱眉,大藏长安的底牌已经掀开,讲得还真有道理。
大熊朝秀用统战众去监督她,分她的权。她就要用常务理事会的权利平衡说事,想办法削弱大熊朝秀的权柄。
这家伙是个小心眼,但报复人的水平极高,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公务,让义银找不出错漏责骂。
义银摇头道。
“大熊朝秀在奉行所,也不是一言九鼎,你说的太严重了吧?”
大藏长安正色道。
“君上睿智,设置奉行众之初就考虑到监督制衡,又有石田三成大人兢兢业业,才没有出什么岔子。
可现在,石田三成大人已经回返近幾,我虽然接替了她的职务,但自问未能履行好这份职责,甚是惭愧。
君上信重我,授我直江津关所副官,检地奉行,武家义理促进会执事三职。
臣天资愚钝,已经感觉力不从心,无力分心管理直江津,做好监督职责,恳请君上免我其职。
常务理事会运转后,关东侍所法度走上正轨,也无需我再多做什么,恳请君上免我其职。
我愿将全部精力用在武家义理促进会之中,不敢辜负君上对关八州武家之厚义,定要做好这份公益事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