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羽柴秀吉跳得再高,做得再多,织田信长每次都会欣然给予机会,给她无限的上升通道,双方也算是相互成全。
可织田信长对老臣子的埋怨,听在丹羽长秀与池田恒兴耳中,她们却不愿意掺合。都是下尾张的老武家,大家沾亲带故的,何必呢。
物伤其类,秋鸣也悲。外面混进织田家臣团的王八蛋越来越多,没必要再踩自己人,还是要团结。
织田信长见她们俩不说话,忍不住哼了一声。
别看她性子乖戾,手段狠办法多,但对家中消极怠工的老臣子,还真不好随便下手。
连她最亲信的两人都不愿意搭话帮腔,何况是家臣团中盘根错节那些人。
她忍不住笑了笑,笑容冷冽。总会有机会的,抓一两只鸡出来,杀给家里这群懈怠的猴子看。
织田信长冷声道。
“秀吉有心上进,我就愿意让她试试。
堺港的物资充沛,如果能占到一些便宜,对我家是有利无害,军需物资我从不嫌多。
恒兴,如果她那边向你求助,你也酌情帮衬一下吧。”
池田恒兴微微鞠躬答应下来。
丹羽长秀的神色有些担忧,问道。
“大殿,您难道有意插手堺港,与斯波家争夺商业利益?”
织田信长错了搓手,笑道。
“以前东海道商路昌盛,伊势美浓尾张三国,多少能吃到几口肉。
如今北陆道商路走摄津国,山城国,北近江,我是一点油水都捞不着,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津多殿这份独食,吃得有些过分了。”
丹羽长秀劝道。
“津多殿不愿掺合幕府之事,已退出京都。我家如今正受到幕府苛责针对,不好再与斯波家为难吧?
若是为了一点商业利益,惹得斯波家反弹,反而不妙,不如再让秀吉谨慎一些。”
织田信长冷静道。
“北陆道商路,最重要的就是三个节点,堺港,敦贺港,直江津。
直江津远在越后国,我是鞭长莫及。堺港已有半个在我手中,等我能够影响到敦贺港,便可以和津多殿说道说道。
我不贪,但北陆道商路必须分我一份符合织田家身份地位的收益,津多殿那么明事理,这份体面必然会给我织田家。”
丹羽长秀想了想,问道。
“您想动朝仓景纪?”
织田信长摇头道。
“敦贺郡的朝仓景纪与津多殿的关系太过紧密,我不愿意与斯波家撕破脸,暂时不会去动。
但朝仓义景这个朝仓家督口无遮拦,对我百倍羞辱。我找个借口动她,情理上说得过去。
若狭国乱了多年,守护领国的若狭武田家早已镇不住场面。其国内的混乱,也有朝仓义景插手其中的缘故。
若狭武田家已经恳请幕府介入仲裁,但足利义昭不愿意得罪强大的越前朝仓家,一直压着没理会。
我正在考虑,要不要出来主持正义,拉若狭武田家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