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京都事变,大野众不肯离防大圣寺川,敦贺众又不愿意和三好家交恶,一齐抵制上洛。
朝仓义景被迫放弃上洛,丢尽了主家的颜面,新仇旧怨之下,更是恨死了朝仓景纪。
朝仓景纪也是担心,哪天朝仓家与织田家起了冲突。作为越前国连接近幾的突出部,敦贺郡是首当其冲,肯定要倒霉。
义银觉得她太过多虑,说道。
“朝仓义景殿下与织田信长殿下不可能发生冲突。
别看朝仓义景殿下说了些气话,但她不会轻易妄动刀兵,原因有三。
一者,大野众与加贺一向宗敌对日久,朝仓家不可能不防着身后的加贺国。朝仓义景殿下无法集中全力针对近幾,与织田家为难。”
朝仓景纪想了想,点头道。
“津多殿所言甚是,除非朝仓家与一向宗联盟,否则朝仓家马上就会陷入两面作战的不利境地,智者不取。”
朝仓景纪的话让义银哑然失笑,他说道。
“朝仓家和一向宗联盟?为了什么?为了对付织田家?
这怎么可能呢,你想太多了。”
朝仓景纪跟着笑起来,点头道。
“是我一时妄言,让津多殿见笑了。”
大野众和加贺一向宗为了大圣寺,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。让她们握手言和去对付织田家,怎么可能呢?这想法的确太可笑了。
义银继续说道。
“二者,朝仓家与浅井家是多年盟友,关系深厚。织田家与浅井家又是姻亲,正打得火热。
有浅井家从中斡旋,朝仓织田两家不会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。”
朝仓景纪连连点头。
“津多殿高见。”
义银又说。
“三者,京都幕府已经和织田家联手合作,要为先代复仇,攻打三好家的摄津国。
三好家毕竟是昔日霸主,家底尚在,织田家无暇顾及越前国。朝仓义景殿下几句埋怨的话,织田信长殿下没空去听,更没空理会。”
朝仓景纪觉得义银说得非常有道理,自己的确是在胡思乱想。
朝仓家与一向宗在北陆道的矛盾激烈,不可能和睦。浅井家夹在朝仓织田两家之间,为了自家的利益,也会尽力为双方缓和。
再加上,斯波家在北陆道商路的巨大利益,织田家忙着攻略摄津国,一向宗专注于和南蛮教斗法。
大家都很忙,没空搞事。朝仓义景随便几句牢骚,起不了风浪。
义银说的三个理由,皆是有理有据,顿时给朝仓景纪吃了颗定心丸,回想起来,的确有些杞人忧天了。
见她一脸释然,义银不禁有些好笑。
别看朝仓景纪年过二十,已然是亭亭玉立的成年姬武士。可在朝仓宗滴与斯波义银的前后照顾下,她其实并未经历过什么大风雨。
略显稚嫩的朝仓景纪也是不好意思得笑了笑,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,安心守着敦贺港继续发财。
她的好日子,还在后面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