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银皱眉道。
“人都到哪里去了?怎么一个都看不到?
你刚才在做什么?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这船坐着和坐牢似的,早知道就骑马去石山了。”
井伊直政苦着脸不说话,眼中余光往外扫。
义银不爽道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!有话就说!”
井伊直政垂头丧气说道。
“大家啊,都被蒲生姬拉去加课了。
我因为要侍奉在主君身侧,才被免去了用功,但必须完成算数和书写的练习,蒲生姬回头要检查。
还有,还有,蒲生姬还命令我对斯波忠基金上半年的报表,写出监督审查的报告总结。
我昨天写了几百字,她看了不满意,指责我对主君安排的差事不用心,要我重新写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最近的蒲生姬好严格呀,大家都被她训的很惨。有些人因为学不好,手都被戒尺打肿了。”
井伊直政说得委屈,大眼睛眨巴眨巴,可怜兮兮看着义银。
义银眼角一抽。
卧槽,貌似是自己上次给的激励太猛了,蒲生氏乡开始玩命得操练这些小丫头。
原本,斯波同心众只是义银近卫,这群渐渐长大的萝莉已经能够承担一个武妇的责任。
但义银给蒲生氏乡画了一张大饼,斯波同心众的权力会涉及到监督审计,人事任免,忠诚教育。
他对蒲生氏乡提出了新要求,蒲生氏乡自然也对麾下这些小丫头提出了新要求。
只懂得打打杀杀已经不够了,同心众这些小倒霉蛋还得被逼着学习算账本,查文书,监人事。
而且,蒲生氏乡的时间紧迫。斯波忠基金已经开始运转,很快,各种各样的问题就会扑面而来。
井伊直政这边,要监督斯波忠基金的账目,定期完成审计审查。用监督机构的威严和反馈,压住高田阳乃与石田三成麾下那些奉行。
蒲生氏乡这边,很快就会有大量的地方人员申请斯波编制,她必须尽快拿出一套试行的准入方案。
考试也罢,举荐也罢,实习也罢,要有一个明确的标准,不能冷了大家为斯波家效忠的一腔热血。
义银想了想,又看了看井伊直政可怜巴巴的小脸,尴尬一笑。
他几句鼓励,一个大甩手,把多少麻烦砸在了斯波同心众身上。蒲生氏乡现在是替他受过,忙得脚不着地,他还在埋怨坐船好无聊。
脸皮厚如义银,也产生了一些过分压榨童养媳的罪恶感。
这些小丫头跟了他近两年,东奔西跑,不是在打仗,就是在准备打仗。如今还被逼着学文化课,帮他抓牢斯波家中的财权和人事权。
义银摸摸脑袋,说道。
“直政啊,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,蒲生姬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井伊直政瞅了眼自己面前的主君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她点点头,问道。
“主君喊我进来,是有什么吩咐吗?”
义银沉默了一下,摇头道。
“没事,你继续写总结吧,写得好一点,免得蒲生姬那边通不过。”
井伊直政的小脸随着义银的话,鼓成了一个包子脸。随后,她重重得叹出一口气,麻木得走了出去,继续努力写总结去了。
义银尴尬得用手指刮了刮脸颊,干笑两声,继续看向窗外的夏日河景。
蒲生氏乡,真是个努力的孩子呀。等一切上了正轨之后,该怎么赏她呢?
———
淀川一路顺风,义银默默忍受着孤独,而斯波同心众那些渐渐长大的萝莉们,也在忍受蒲生氏乡的强化培训。
水运比起陆行虽然速度不快,但却可以日夜兼程,省力省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