愁到深处,只好不醉不眠。
色部长实目中精光一闪,继续自己的表演,做出欲言又止之态,干笑两声,抬头饮尽自己那壶酒。
她如此惺惺作态,反而引来上杉辉虎的注意,疑惑问道。
“是其他事?”
色部长实一脸迟疑,随后深深伏地,说道。
“主君对大御台所的爱慕之心,在越后是人尽皆知。
您知道,我在北信浓滞留日久,了解到一些消息。我得知之时,亦是惶恐不安。
但主君待我,待色部家恩深情重,我不忍主君被外人蒙在鼓里,这才失仪落泪。”
上杉辉虎放下刚才拿起的新酒壶,面色肃然看向色部长实。
“北信浓?你在北信听到了些什么?”
色部长实咬紧牙关,呼吸沉重。这是她最后的机会,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
可想起惨死的新发田全家,想起志得意满的本庄繁长,色部长实心中的怨恨就像是毒药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,让她的克制渐渐崩解。
她低着头,幽幽说道。
“武田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骏河国,可在越后大军南下与北条家大战之际,武田殿下却是毫无动作。
主君,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?以武田殿下的智慧,难道不知道乘虚而入,在背后捅上北条家一刀?”
上杉辉虎闷哼一声,说道。
“她是在坐山观虎斗,想要等我和北条氏康两败俱伤,才好下山摘桃子。
可惜,佐野领之战北条家败得太惨太快,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我军就围了小田原城。
她武田晴信难道愿意为我做嫁衣?只好按兵不动了。”
色部长实低头的脸上,露出诡异的笑容,但上杉辉虎却看不到。
她缓缓说道。
“据我所知,并非如此。”
上杉辉虎扫了一眼她伏地不起的后脑勺,皱起眉头。
“哦?怎么说?”
色部长实咬了咬后槽牙,缓缓说道。
“据说武田殿下在回甲斐国居城的路上,收养了一个女婴。回返之后,便出家修行,法号信玄。”
上杉辉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慌躁,哼道。
“你到底要说什么!”
色部长实抬起头,直视上杉辉虎,一字一顿说道。
“北信浓传闻,她那养女并非收养。。而是。。滞留骏府城,是因为她在生孩子。。
生女之时,正值夏日。”
上杉辉虎一开始还有些迷糊,喃喃重复。
“夏天。。生女。。”
上杉辉虎的眼睛越睁越大,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,怀胎十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