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畠山高政与铃木重秀要见我?”
蒲生氏乡说道。
“嗨,大御台所,今天已经很晚了,要么我去请她们明天再来?”
义银想了想,说道。
“带她们去偏室等候,我稍后就来。”
蒲生氏乡鞠躬告退,义银揉了揉眉间,站起来。
井伊直政为他披上外衣,见他面色疲惫,不免埋怨道。
“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,这些人到底懂不懂规矩。”
义银摇摇头,说道。
“铃木重秀暂且不提,畠山高政可是高门贵胄之后,怎么可能不懂礼仪?
她们两人急着见我,必然是有什么变故,需要马上告诉我。”
义银心中疑惑,足利义昭今天刚才继位,尚未插手幕政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,让畠山高政如此急不可耐。
着装整齐,义银来到偏室,畠山高政与铃木重秀临危正坐,一齐伏地行礼。
“参见大御台所。”
义银走上主位,笑着说道。
“都请起来吧,大家是老相识了,不必拘俗。”
畠山高政恭谨道。
“幕府再立,将军继位,全赖大御台所拨乱反正。天下不可一日无幕府,幕府不可一日无大御台所。
敬天法祖,慎终追远。
大御台所是上天派来拯救乱世的现世神,是八幡太娘源义家指认的武家守护者。
对您的尊崇,再如何慎重,也不及您对我等武家恩德之万一。”
畠山高政滔滔不绝,说着让义银脸红的话。
义银都不知道,她怎么可以把这么夸张羞耻的恭维,当自己的面说得一本正经。
一旁的铃木重秀更是听得目瞪口呆,一脸敬佩。这种一脸正经说胡话的本事,她是拍马都赶不上。
南河内讨伐,曾经背叛畠山宗家的游佐信教,死得很绝望。
斯波义银只是动动嘴,由山中幸盛督军,三渊藤英,铃木重秀,筒井顺庆争先恐后杀入南河内。
四面围攻之下,游佐信教被南河内武家出卖,下场凄凉。河内游佐家被赶去的畠山高政屠戮殆尽,一雪前耻。
畠山高政爽快之后,对斯波义银更加敬畏。大御台所只是几句话就调动了数个强藩,帮畠山家夺回了南河内之地。
细川,三渊,铃木,筒井各家,甚至不敢趁机偷偷占据南河内几个村落,讨点便宜。
如此威望,让畠山高政心悦诚服。不论是出于现实中的考虑,还是精神上的崇拜,畠山高政都是铁了心要跟斯波义银混。
但她一腔热情,却让义银听得倒胃口。这马屁拍得太狠,令人心里发毛。
义银忍不住打断道。
“你今天过来,就为说这些?”
要是畠山高政敢说,她来打搅自己休息是为了拍马屁,义银立马就和她翻脸。
好在畠山高政察言观色之下,已然看出义银不耐烦的心思,转而肃然说道。
“大御台所,今天典礼的情况,好像不太对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