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日月宗近是吗?那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,用这把刀保护我吧。”
义银望着刀架上的三日月宗近,回想起与足利义辉的每一次见面,貌似两个人每次都能吵起来。
他哑然失笑。
足利义辉,你就是太倔太骄傲。我绝不会像你这样被人阴死的,你放心,我会长命百岁的。
因为我,比你无耻。
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,雪乃呆呆躺在床铺上望着义银。义银凝视刀架上的三日月宗近,沉默不语。
———
不久,宁静被屋外的一阵脚步声打破,敲门声再次想起。
“什么事?”
“臣下,斯波町奉行高田阳乃,请求觐见。”
“给我滚进来!”
蒲生氏乡拉开门,微微鞠躬。高田阳乃看见躺着的雪乃,愣了半晌,然后步入房间,跪下对着义银行礼。
在阳乃进入房间后,蒲生氏乡默默拉上门,将房间留给三人。
义银看都不看阳乃,对被窝里的雪乃柔声道。
“感觉怎么样?还渴吗?”
雪乃乖巧得摇摇头,两人之间的气氛温情。
一旁的阳乃看着心酸眼红,默默咬着嘴唇。
在尾张的时候,主君就是这么宠着雪乃。就算她出去乱踢馆被人打成重伤,也是温柔得照顾她,陪伴她,还给她讲故事。
为什么就宠她一个?我和她长得这么相似,我也想被主君宠溺对待。
阳乃望着自己的妹妹,心中充满了嫉妒。
义银回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没有惶恐反思之意,反而目露嫉色,盯着雪乃,义银顿时火冒三丈。
“怎么?看见你妹妹为了保护将军,弄得一身伤回来,你就没有半点愧疚?”
高田阳乃咬咬牙,伏地叩首。
“臣下不知犯了何错。”
义银见她死不悔改,一股怒气直冲脑门,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。只听啪的一声,阳乃白皙的脸上慢慢显出五指红印。
这一巴掌有些重,义银打出之后还有些后悔,但看见阳乃咬着下唇一脸不服气,心头之火亦是无法消散。
才三年功夫,当年听话的阳乃哪里去了?眼前这个死不悔改的女人,她就不懂得认错吗?
阳乃脸上火辣辣得烫,但比起脸上这点伤痛,她心中的嫉恨却是熊熊燃烧,痛彻心扉。
若是斯波义银与她两人独处一室,就算被主君活活打死,她也是无怨无悔。
高田阳乃知道自己出身仆役,高田苗字不过是斯波义银私下授予的伪家名。
自己的一切都是主君给的,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,就算被打死,也是活该。
但看着妹妹受宠,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两个人一样的脸,我的高庄馒头还比她的旺仔小馒头大那么多,凭什么就独宠她一个!
从尾张到堺港,高田阳乃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,殚精竭虑为斯波家绸缪,就为了让主君高看自己一眼。
而这对于雪乃来说,却是唾手可得,岂能不让阳乃嫉妒欲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