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服神保长职,义银看了眼上杉辉虎,问道。
“上杉殿下以为如何?”
“御台所英明。”
上杉辉虎最大的诉求就是北陆道稳定,越后方面好专心展开关东攻略。斯波义银能按下神保长职,她乐得在旁边看戏。
于是,军议暂停,等待畠山义纲与下间赖照两面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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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耕后的越中已经打了好一阵子,天气逐渐转暖。
越中一向宗被打断了骨头,加贺一向宗正面对抗众志成城的能登武家,节节败退。身后还要受显如上人的申饬,下间赖照的推锅。
北陆道商路并没有因为七尾港的封闭而停下,海运从越前敦贺港直通越后直江津。
换而言之,能登越中之乱让当地武家只能看着金山银山在自己眼前溜走,却不能分到一点。
北陆道一向宗不想打了,武家也没心思再打了。
不到三天,加贺能登双方就脱离接触,后退对峙。在斯波义银的主持下,各自表态愿意和睦。
畠山义纲回返坐镇七尾城,只要加贺一向宗不侵犯能登国,她也不想再打,先开通七尾港赚钱最重要。
神保长职前有新川郡的椎名领地要消化,后有今年百万贯北陆道商利的诱惑。她就算想闹,斯波义银硬压着,底下人也不敢再支持。
越中一向宗损失惨重,除了灭亡的椎名家,这次战事就属她们最惨。
特别是瑞泉寺领,现在只想关起门来缓口气。只要别开战,什么都好谈。安养寺领也是吓破了胆,变得爱好和平。
越中总大将下间赖照的威望碎成一地,她现在最恨的不是斯波义银与上杉辉虎这两个敌人,而是七里赖周这个抛弃自己的同僚。
越中一向宗虽然实力大损,但下间赖照是本愿寺扩张派的人,显如上人麾下的嫡系。
她与越中两寺的主事人一起发力,向石山告状,七里赖周真不好应付。
而加贺一向宗内部,因为能登攻略被显如上人喊停,北伊贺各方对七里赖周也非常失望。到手的鸭子飞了,责任全部归咎于她。
七里赖周感觉冤枉,但她对外得罪了越中一向宗,在内的南北加贺大小宗势力都对她不满,一时权威动摇。
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基础不失,七里赖周不得不服从显如上人的法旨,退出能登国,转向攻略越前朝仓家控制的大圣寺川一带。
斯波义银把上杉,神保,畠山三家打造成了利益共同体,七里赖周不是对手,显如上人也不准她动手,只好认命。
那么,她只能听法旨去撩拨越前朝仓家,继续对外输出矛盾,缓和加贺内部的分歧。
自朝仓宗滴公过世后,一乘谷朝仓宗家与敦贺朝仓家的不和,便放上了台面。
而吞下大圣寺川,得到宗滴公给的大好处,大野众却不愿意与敦贺众为敌。
越前朝仓家战力最强的两支军势,敦贺众与大野众,都已经不听一乘谷的宗家家督招呼,朝仓家的内部矛盾越来越激烈。
七里赖周将目光转向越前国朝仓家,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,反正不关斯波义银的事。
只要北陆道海运畅通,一向宗别闹事,能登越中保持稳定,斯波义银管不了这么多。
天下大乱,各自顾好自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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