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银见她害怕到哆嗦都不肯求饶,心中顿感无趣。他和一孩子较什么真,也是蠢透了。
虎松虽小,但很聪慧。
井伊直虎带她千难万苦求到义银面前,背井离乡当个小姓,心中压抑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。
义银相信,自己不在的日子,她肯定是天天担惊受怕,害怕失去自己这个唯一的靠山。
他叹了口气,在虎松耳边说道。
“是我不好,以后不论去哪儿,我都带着你。别生气了,好吗?”
虎松身体一抖,偷偷歪眼打量身后的义银,声若蚊蝇。
“说话算数?”
义银看她一副小狗偷瞄主人的模样,忍俊不已。
“当然算数,不信我们拉勾?”
义银伸出右手小指,放到虎松面前。虎松犹豫了一下,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指,挂上了义银的小指。
两人勾着晃了晃,虎松不好意思得放下手,回头对义银伏地叩首,请罪道。
“非常对不起,是我冲撞了御台所。”
义银哈哈一笑,拍拍她的脑袋。
“得偿所愿了,知道道歉了?小机灵鬼。”
虎松摸摸自己头上,被义银轻轻拍击的地方,低头喃喃道。
“御台所为何对我这么好?我明明是忤逆犯上,您还这样包容我。”
义银笑着说道。
“因为我喜欢你啊。
不要彷徨,不要担心,我会保护你慢慢长大。所以,你别再害怕了。
有我在,没人能够伤害你。”
虎松看着义银,听着他的柔言细语,眼泪又开始溢出眼眶。
她扑在义银的怀里,哭泣道。
“对不起,非常对不起,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!”
义银摸着她的脑袋,宽容得看着她发泄般的痛哭。
在这个冷酷的世界,义银只有成为优秀的武家才能活下去。他亲手杀过人,他下令杀死过许多许多人,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这样做。
只有当他的力量可以庇护几个身边的亲近人,让她们不受到伤害的时候,他才会感到心安,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。
一个人性未泯,有良知的现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