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想起武田晴信的痛苦与悲伤,又不愿让爱人一人承担这份罪孽。半晌,她毅然点头。
对不起,谦信公。
我不能让殿下孤身承受这份痛苦,如果要恨,就连我一起恨吧!
真田弁丸绝望得看着斯波义银被武田晴信拽进屋里,身后跟着高坂昌信。
他不忘回眸,用眼神安抚慌乱的真田弁丸。没事的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弁丸想要做些什么,但她就是动弹不了,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,失去了所有的功能。
她恨自己的无能,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站起来,冲上去。
这一刻,仿佛一生的眼泪要在此时流尽。她从哭泣变成咯咯直笑,但泪水却是止不住得往下流。
天海法师低头诵经,不敢抬头,她只希望武田晴信忘了她。
“天海!进来!”
天海身体一震,不敢动弹。
“殿下,我还要诵经。”
“我叫你进来!”
室内传来武田晴信的怒吼,天海知道自己吃罪不起。那道拉门后,是她躲不开的罪孽。
她诵出一声佛号,低声喃喃着,造孽,造孽。
随后抬起重若千钧的双腿,一步步朝着房间走去。
等她拉开门,只听到义银一声惊呼。
“出去!你给我出去!”
他终于崩溃在天海出现之时,发出了令人心碎的哀鸣。
武田晴信的目的达到了,义银的意志被最后一根稻草碾得粉碎,再无之前的倔强不屈。
这一夜,武田晴信很满意,她摧毁了斯波义银的意志,令他哭泣着求放过。
信繁,你安心去吧,武田家由我来守护。
夜风渐起,室内呻吟不断,真田弁丸在风中瑟瑟发抖。
也许,这就是人生。
———
第二天,武田晴信在盐田城天守阁召开评议,恩赏军功,安抚家臣。
但诡异的是,她不再提及和谈之事,只是悄悄撤回了追捕雾隐才藏的透波忍。
川中岛血战打得太惨烈,双方家臣团必然不愿再来一场。但之后的和谈,谁先开口便弱了一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