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风雨飘摇中的椎名家来说,有利无害。
最要紧的还是拔了长尾景直这根肉中刺,让椎名家的血脉纯粹,不会成了她人的枝叶。
她决心已下,说道。
“替我引荐那几位佛寺主持高尼,让长尾景直来松仓城见我,我有些想她,留她住上几日吧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机,缓缓说道。
“各地关隘注意东来的队伍,遇上长尾景虎殿下归来,请来松仓城一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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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贺,金泽平原,尾山御坊。
加贺南面与越前以大日山阻隔,东往越中要翻过两白山地,北走通过金泽平原进入能登半岛。
能登半岛只有通向加贺金泽平原的路途才算平坦,方便进出。
因为越中方向的陆路宝达丘陵不便出入,所以加贺方向成为能登国最重要的陆上通道。
加贺多面围山,西北面是海岸,长条形的加贺平原是国内最重要的产粮地。
特别是靠近能登的金泽平原,更是渗透越中与能登两国的战略要地。
一向宗本山决定在金泽建造尾山御坊,进一步加强对加贺一向宗的控制。
先代证如上人派遣尼官七里赖周前来加贺,督造御坊,整合加贺一向宗。
如今御坊已经筑成,七里赖周却是越发不安。
去年入秋以后,本山就传来证如上人身体不适,缠绵病榻的消息。
她出身很低,只是本山青侍而已,在石山御坊没有盟友,全凭法主知遇之恩才有了今天的地位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一旦证如上人过世,看她不顺眼的显如上位,该如何是好?
不过此时,她也无心顾及未来,本愿寺前些天传来申饬,追究上杉辉虎过境上洛之事。
其实,不但远在摄津的石山御坊不知道,她也是不知道此事,还需要本山问责才算了解。
愤怒之余,她只能背下这个黑锅。
难道告诉本山,她控制不住麾下这些一揆众首领?那自己就没有价值了!
她望着场下这些来御坊参与评议的各地一揆众首领,心怀恐惧,目光中充满了愤怒。
“我知道,你们中有人在收金子。有长尾家的金子,也有武田家的金子,我知道。”
她看着一个个作无辜脸的一揆众首领,一张张面孔看过去,怒斥道。
“我不管你们谁收了金子,都给我收手吧!
武家之间的龌蹉,让她们自己狗咬狗去。法主御令,一向宗不参与武家争斗,你们是要违抗法旨吗!”
她对这些一揆众也是无可奈何,真正服从于她的信众不足三成。
借着一向宗为所欲为的一揆众首领,才是加贺国真正的军势主力,这就是教派的短板。
打仗,尼官不行,必须依靠这些投机的姬武士。
而加贺又情况复杂,当初八代法主留在加贺的三支脉,与石山本愿寺本山隔了四五代,血缘已经疏离。
虽然三寺衰败,但依附过她们的一揆众,对本山派遣来的尼官只是表面遵从,暗地里消极对待,让她头疼。
除了言语威吓,七里赖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她们。
正在她作金刚怒目之时,场下忽然有人嗤笑一声,引得众人瞩目。
她皱起眉头,今天必要杀鸡儆猴,不然以后更是无法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