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抵赖?心里在骂我?”沈大人斜倪着她,冷然道。
“我骂你,掐死你也不能泄我心头之恨!”江寒狠狠盯着他,心里狂诽。
“哈哈,小二哥,你穷,你们这巡检大人也富裕不……”吕同劝解的话说到一半,就感受背脊一凉,立即改口道,“呃,咳,挣了钱就尽快交巡检司吧,与官府作对,总归不好!”
“我说了卖包子赔偿,不是卖粽子赔偿,你不能这样做,我不接受!”江寒深吸口气,坚定摇头。
“粽子,卖给谁?”沈大人问道,与先前被忽略的问题一个意思。
“卖给谁,你管得着吗?”江寒心道。
但在沈大人那不容拒绝地注视下,她只能老实地交待道:“县城的玉和堂!”
沈大人眉心微微一蹙,看向吕同。
吕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寻思了一下,说道:“确实有个玉和堂,卖玛瑙玉石等摆件和小玩意的。”
这人这是在担心她被骗?
真是莫名其妙!
她完全没感动,只有一脸排斥与嫌弃。
沈大人看着她的神色,顿时着恼又烦躁。
他压下情绪,脸色僵硬,语气冰冷地警告道:“最好机灵点,若被骗得,身无分文——欠款不还,房子查封。”
江寒哂笑,说道:“大人放心,小人自认足够机灵,大人不用威胁小人,欠您的银子不会少你一文!小人定会在半年之内还清!”
她随意拱了拱手,疏离地笑道:“小人还要干活,就不陪大人闲磕牙了,大人请自便!”
接着,她也不管后面的人什么表情,兀自拿起柴刀,随便就着一根竹子就砍了起来。
气氛一下尴尬起来,沈大人抿唇默然,身上冷气更盛,吕同则一时失语,茫然地左看右看。
片刻后,沈大人突然转身,疾步离开。
身后的吕同一楞,莫名觉得他好似赌着气一般。
他摸了摸鼻子,匆匆与江寒招呼了一声,紧随其后地离开了。
……
因为早上的意外相遇和不欢而散,江寒到达茶馆时,迟到了一刻钟。
王掌柜正火冒三丈地在大堂等着,原来宋耀祖也还没有来。
直到辰时五刻,宋耀祖才姗姗来迟,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。
王掌柜当然少不了一顿训斥,近来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,觉得事事都不如意,两个伙计处处惹他生气。
宋耀祖老实挨骂不反驳一句,到了后来,王掌柜自己也骂不下去,毕竟最该骂的人是江寒不是这个老实孩子。
最后,王掌柜收了怒气,语重心长地告诫道:“宋小哥,你一向是个做事认真的,千万别被旁人影响了,搞一些旁门歪道,做人还是要踏踏实实的走正道才能长久!”
王掌柜出了大堂,将大堂里的江寒,赶去了后院。
宋耀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见江寒进来了,他的面色立刻变得如打翻了五彩瓶,望向她的样子,眼神闪烁嘴唇颤抖,欲言又止,似有千言万语却不敢开口一般。
江寒奇怪,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?唱戏呢?对着她的神情一天一个样,心理活动这么丰富大脑受得了吗?
这两天忙着粽子的事,她还没让杨小鱼动真格的啊!
难道他那卧病在床的娘,被这些天的骚扰,吓得病重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