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身处人数不少的队伍之中,可她心里已经揣着忐忑了。
“辛夷,你有没有觉得路灯很暗。”楚阮月小声问了句。
“你这么一说,好像是挺暗的,还真别说,确实有点深山老林的感觉。”祝辛夷没理解楚阮月的意思,还自顾自地兴奋着,“嘿嘿,阮月,你是不是害怕了?别关系,有我在呢。”
害怕是假,看不清是真,楚阮月还没告诉祝辛夷,她有轻微夜盲症,虽然平时走在路灯下影响不大,但光线不够充足的话绝对走不快。
大家都急着赶路,楚阮月可不愿落下,拉着祝辛夷继续赶路。只要还和同学们在一起,和祝辛夷在一起,就不会有事的,她能克服困难。
坚信这一点的楚阮月刚给自己壮了气势,不想还未走出百米,就听到祝辛夷“哎呀”了一声。
“阮月,我好像把帽子忘在刚才的地方了。”
“帽子?”
“是我妈新买的。”祝辛夷松开手,语气激动道,“哎不行不行,我得把它找回来。阮月,在这里等一下啊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楚阮月可不想一个人待在原地,急忙跟上已经往回跑的祝辛夷,可是祝辛夷好像一只脱兔,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。楚阮月心里咯噔了一下,不敢继续走,只听到簌簌如周围有人踩过草地的声音,又像是晚风刮过树枝发出的沙沙声,无论是什么动静都是陌生的。
随行的同学并未在意她们的事,只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,而此时幽暗的道路似乎变得更黑更暗了。
不行啊,得留在原地等祝辛夷回来,就这么一会儿犹豫的功夫,楚阮月就被回程的队伍甩在了后面。
天太黑了,她的双眼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。楚阮月连忙去翻书包,想起手电筒放在了行李箱里,而行李箱早就被大巴车运去入住的地方。
楚阮月暗自责怪自己疏忽,明明平时都很注意这种事,偏偏外出游玩的时候忘乎所以。接下来,她似乎没有其他选择,只要祝辛夷尽快赶回来,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。
祝辛夷……快点回来。
她揉了揉眼睛,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懊丧。等祝辛夷回来,她一定好好坦白自己的“缺陷”,虽然到时候只能依靠朋友,但祝辛夷一定会理解的。
让人欣慰的是动如脱兔的祝辛夷并没有离开太久。
“阮月,我回来啦!”祝辛夷连蹦带跳地跑到她面前,“走吧,我们快点赶上大部队!”
楚阮月心虚,好不容易才看清祝辛夷的脸。
“辛夷,你……”
“我当然找回来啦,你看。”祝辛夷大概是在摇晃手里的帽子,“别愣着了,我们快走吧。”
“等一下!”楚阮月胡乱去抓模糊的影子,“有件事我要告诉你!”
“边走边说吧。咦?大家往哪个方向走了,我们是不是能抄个近路什么的。”祝辛夷念念叨叨,“你要说什么来着?阮月,你怎么不走啊?”
“我一到晚上,视力就会变差。”楚阮月终于坦白了,“辛夷,其实我有夜盲症……”
“夜盲……症?”祝辛夷惊讶道。
“嗯,我现在就看不清,不管是路还是你,都看不清楚。”楚阮月抿了抿嘴,“对不起,我可能没法很好地指方向。”
“那你刚才应该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啊,傻乎乎地等我做什么?”祝辛夷抓起楚阮月的手,“真的看不清吗?”
祝辛夷的声音变近了,但遗憾的是,依旧很难看清楚。
“我答应等你的。”楚阮月坚信总有办法,“我们沿着道路往前走,应该不会偏离太远,只不过要麻烦你指路,否则我……”
“明白了明白了!总之我们快走吧,这天看起来快下雨了呢,我们得快点赶上其他人。”
有了祝辛夷的安慰,楚阮月安心了许多。两个人一前一后,沿着狭窄的山路继续步行。
两个人在林子里绕了许久,凉凉雨丝不时擦过脸颊,空气中的草木气味变得更浓了,很快雨丝变得更细更密,看来一场大雨在所难免。
“不行啊,这么走下去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对路。”祝辛夷性子急说话快,“这里那么多树,太影响视线了。”
“路边有看到指向牌吗?我们可以沿着指向走出月明谷。”
“这黑灯瞎火的,连一盏灯都没有,哪瞧见什么指向牌啊,会不会本来就走错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