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,这只雄虫会活过来,但也瞒不住他受过重伤的痕迹。
君伶跟他说过,雄虫受了伤雌虫也逃不了责罚,他还得回去,回去封印那两只幼雌和君伶的记忆……
只有躲过了记忆搜查,才能让君伶他们与这件事彻底脱离干系。
明知这种药吃多了会有副作用,可此时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,一口气又吞了三四颗,这才有力气赶回去。
可是刚赶回院子,他就看见了那让他心碎欲裂的一幕。
他的君伶一边流着眼泪,一边神情麻木地封印着自己的记忆。
萧晏池刚刚迈出的那一步立时顿住,他只能站在无人发觉的阴影里,忍着心口处几乎碎裂的疼,怔望着那一幕。
也好,这样也好。
就算君伶没有做,他自己也是要做的。
他不知道失去了灵力的他是否还能回到君伶身边,如果做不到,那他忘了也好,也许忘了这一切还能让他好受些。
离开的君伶被他用灵力弄晕,抱在了怀中。
他知道自己此时看上去也许很狼狈,但他依然对趴在地上的那只幼雌强撑出了一个笑容,“不会有事的,但我需要让你们忘了这一切,你们……等我一下。”
说完,他就抱着君伶回了他的院子。
君闻怔怔地望着这个忽然出现的人,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那个人刚才说……忘记?
君闻怔在原地发呆,良久过去,他深吸一口气,将那画着雄虫样貌的幅画撕开,毁去一半之后,将不太容易辨认的下半张脸埋在了院子中只有自己知道的石头底下。
161变故(下)
萧晏池将君伶抱到了他的院子里,刚把他放在床上就没忍住咳嗽了两声,口腔中立刻充满了血腥气。
萧晏池将带血的唾液咽了下去,一直在颤抖着的手轻轻抚上了君伶的脸庞。
雌虫就算陷入了昏迷还在流泪。
萧晏池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,然后又下意识在他鼻尖轻轻点了一下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他喉头发紧,但依然小声说出了这四个字。
这个从四岁就来到他身边,然后陪伴了他整整十二年的少年,今天就成年了。
就算以后都没法相伴,但是他不会死,自己也不一定会死,这就够了。
即便他不记得自己也没关系,他记得就够了。
他最后的私心,也许就是留在那只雄虫身上的印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