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是那种浅淡过几日就会痊愈的那种。深可见骨。
这些伤不是那些修者留下的,而是他本身的旧伤裂开了。
苏灵愕然看向他身上的伤口,恍惚之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伤一直都没有痊愈过。
她想起平日谢伏危面色如常的样子,心下情绪很是微妙。
“……你是铁人吗?”
怎么一点儿痛觉都没有。
苏灵眼眸闪了闪,手上动作放轻了好些。一点一点慢慢将谢伏危的衣衫褪去,然后再将他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。
她随身带着纳戒,里面放了些衣服。也有几件男装,不过是陆岭之的。
倒不是她特意放进去的,而是这本身就是陆岭之给她的纳戒。
里面或多或少还有些他的衣物。
之前没时间清理便任由它们放着了,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派上了用处。
苏灵也没多想,包扎了伤口,拿了衣服便给谢伏危穿上了。
她抬眸看了下,身上清理完了,但是青年面上还有些血迹。
谢伏危眉眼禁闭着,长长的睫羽颤得厉害。
苏灵将浸湿的帕子拿起轻轻擦拭着他的面颊,从他的额头,再到耳垂,最后是唇角。
轻柔得似羽绒般。
她很少这么近距离注视着谢伏危,同样的,也很少这么平静不带旁的情绪。
苏灵抬起手,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面颊。
还是很烫,连喷洒在她肌肤上的呼吸都是灼热的。
正当她准备将手收回来找处地方休息一会儿的时候,谢伏危本能抓住了她的手。他睫毛动了下,眼眸有些混沌雾气,看不清情绪。
他愣了一下,看向眼前的苏灵。
像是在确认什么,谢伏危低头蹭了下她的颈窝,甚至还嗅了嗅。
“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谢伏危眨了眨眼睛,意识并不清明,却还是一字一顿回了苏灵。
“在确认。”
“我怕是幻觉。”
“我倒是想走,你这样我怎么走?”
苏灵嘟囔着这么吐槽了一句,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。
不想余光瞥到对方弯着眉眼,勾唇笑得温柔。
她张了张嘴,半晌,最后却只嗫嚅了下唇,闷闷地说了句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