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说说你们在城里的敌人吧。”凯恩双手交叉,凝视着贵妇人。
“呵呵……”劳伦斯夫人嘴角露出轻蔑的笑:“我可没资格成为他们的敌人,你们听说过奎斯科家族吗?他们是埃尔隆城最富有的家族。”
“抱歉,最有钱的不应该是高盛吗?”维尔好奇的插了句话。
“没错,高盛可能是整个南境最有钱的人,但他已经死了,他唯一的女儿也遭遇不测,只留下了一笔难以想象的巨额遗产,呵呵,知道这笔遗产被谁拿走了吗?”
维尔瞥了眼凯恩,“难道就是这个奎斯科家族?他趁着高盛以及高盛女儿意外身亡,夺走了所有遗产?”
“你猜对了,我怀疑高盛父女的死也和他有关!高盛原本是埃尔隆的财政官,在他死后,财政官就落到了奎斯科家族手里,是不是很巧合?再加上那笔足以令所有人疯狂的遗产,奎斯科家族已经成为了埃尔隆最富有的家族。”贵妇人冷笑道。
“这……我不太相信。”维尔知道内情,但不会解释给她听,只得这么说。
劳伦斯夫人冷笑不已:“天真的年轻人,你永远不知道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们,背后有多么肮脏和恶毒。”
维尔摊开双手:“你怀疑是奎斯科家族派人抓走了老汉斯?但这和我打听到的消息可不一样。”
凯恩朝他摆了摆手,示意劳伦斯夫人继续说下去,背后的隐情肯定还不止这些。
而既然打开了话头,劳伦斯夫人也没有再隐瞒什么,一五一十的讲述起来。
她和儿子本来是打算在埃尔隆城定居,为了融入这里的上流圈子,他们频繁的参加各种宴会。
然而这年头,贵族的身份已经没有那么值钱了,大家更在意你有多少金劳恩。相比起埃尔隆那些富得流油的大人物们来说,劳伦斯母子身上最有价值的只有贵族爵位继承人的资格,然而还只是个爵士而已。
他们并不受重视,宴会上反而还成为了笑柄,很多城里的贵妇人都在嘲笑劳伦斯夫人是个没人要的黄脸婆,带着贵族的私生子招摇过市。
这样的言论传到她耳中,自然是令人极为愤怒的,于是在一场宴会上,劳伦斯夫人与奎斯科家族的女士发生了冲突。
这些上流人士之间的冲突与市井中的婆娘骂街也没什么太大差别。
彼此就结下了仇怨,但劳伦斯夫人认为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,而是一场专门针对她们母子的阴谋!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凯恩饶有兴趣的问道。
“那个可恶的贱人不断污蔑造谣小贝利的继承人身份,我为了澄清这点,就拿出了艾尔兰家族的信物,中了他们的圈套,他们觊觎这件艾尔兰家族的宝物,就像对付高盛家族那样对付我们母子!”劳伦斯夫人既显得愤怒,又十分自责。
“艾尔兰家族的信物?能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吗?”凯恩追问道。
旁边坐在椅子上无聊抖腿的维尔这会儿也将好奇的视线看过去。
劳伦斯夫人用炫耀的口吻介绍道:“这件信物是小贝利身份的象征,也是艾尔兰家族几百年的荣誉见证,是当初皇帝陛下凯尔西斯三世赐予艾尔兰家族的宝物!”
她啰嗦了半天,最后表示那件宝物贴身被小贝利携带,为了安全起见,不能轻易拿出来。
凯恩和维尔虽然都有些好奇,但也不好追着她讨要,免得也被这个敏感的贵妇人视作对她宝贝的觊觎。
“如果真像你猜测的,一切都是奎斯科家族的阴谋,他们为了夺取你们身上的宝贝,那为什么不直接来将宝贝弄走,而是去对付一个年老的车夫呢?”维尔提出了疑问。
同时他再次强调,自己调查到的情报显示车夫老汉斯是独自一人离开的,并没有遭到胁迫或者什么其他危险。
“哼哼……他们当然会这么做。”劳伦斯夫人咬牙切齿的冷笑,“就在昨天夜里,有人闯入了房间,如果不是汉斯警觉发现了,恐怕我和小贝利都要遭遇不测,就像可怜的高盛父女那样。”
“他们没有拿走那件宝贝?”凯恩沉吟着说道:“夫人,我建议您最好再检查一下,看看你家族的信物是否还完好无损。”
“我当然检查过了,他们还没来得及得逞就被老汉斯吓跑,所以我才打算今晚就离开这个地方,否则肯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!”
劳伦斯夫人拿手帕擦了擦眼角:“可怜的汉斯,肯定是被他们暗害了。”
维尔感觉这趟任务恐怕没那么简单了,他轻微的摇了摇头说道:“既然城里很危险,那么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,明天一早就出发,我会重新雇佣马车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要放弃老汉斯?噢,天呐,我不能这么绝情,老汉斯照顾了我们几十年,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他?”劳伦斯夫人手帕都湿润了,看起来对老车夫很有感情。
维尔朝凯恩丢了个无奈的眼神,表示自己可不擅长找人,只能靠侦探的了。
“好吧,如果您坚持的话,我会尽量找到他。如果您累了可以先去休息,我和助手守在外面。”凯恩沉思着说道。
劳伦斯夫人也确实有些疲惫,打了个哈欠后就准备回卧室休息,客套的表示有他们守护,今晚能够睡个好觉。
凯恩又提醒了她:“女士,如果方便的话,您最好将家族信物收藏好,并且经常拿出来检查,免得不慎丢失。”
劳伦斯夫人停下了脚步,“除了昨晚,我和小贝利一直都待在房间里,也没有任何人进来过,应该不会弄丢东西吧?”
维尔笑了笑:“那可不好说,其实有很多办法,能够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拿走房间里的东西,瞧,这是你的扇子对吗?”
他小小露了一手,当着劳伦斯夫人的面打了个响指,然后手上就多了一把精致的扇子。
劳伦斯夫人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扇子,又在身上摸索了一遍:“天呐,你是怎么做到的,我居然没有任何察觉!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