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挽风懒散地靠坐在白御山的身上,抱了一条腿,打趣道:“修真界又不禁止师徒恋,我看师父跟师妹郎才女貌正正般配,唯独师父这年龄老了,师妹又太年幼,未免有老牛吃嫩才的嫌疑。”
人前寡言的白御山在这种事话就多了,他闷声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,师徒恋无妨,只是若有朝一日要改叫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作师娘,心中无法接受。”
越行舟继续骂:“足足五日了,咱们再不把他们找回来盯着,怕是孩子都有了!”
听到这里,温云听不下去了,拉了叶疏白飞快逃离此地。
再听下去她的老脸都要没了!
这月的宗门内倒也太平,各峰弟子都忙于重建第一峰这件大事。
若真要说有什么事,最大的无非就是越师祖在第十峰的山脚下绑着荆条跪了半个月。
宗门的众剑修虽然心中好奇得紧,却不敢去凑师祖的热闹,只能每日假装路过第十峰,悄悄地去望一眼。
另外一桩热闹,大家就都敢去看了。
朱尔崇师兄被他师父派去清理第一峰的茅坑,还不慎被正在搬木材的包霹龙师兄顶到了坑中,朱尔崇怎肯罢休?爬上来后把包霹龙给弄了下去,两人当场赤手空拳地在缠斗起来,甚至险些为此拔剑上生死台。
之所以没上,只因这两人当时都舍不得去碰自己的剑,怕弄脏了老婆。
当时在第一峰上的所有弟子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跑去围观,就连各位峰主都不例外,第十峰的许师祖更是特意拎了峰上的六个小孩,御剑赶过去看。
只不过听说围观的人都退散了,因为现场恶臭不止,两位当事人的状况更是惨绝人寰,连一个劝架的都没有。
谁敢去劝啊?去下得去手扒拉这两个人啊!
温云听到这话后揪心不已。
“你不好好带孩子们练剑,反而带他们去看两个粪人互搏?”
许挽风面色如常,甩出扇子半遮住脸,只露出那双盈盈似笑的桃花眼,悠悠道:“谁让师父跟师妹都不愿带孩子,我生来散漫好玩乐,总不能指望我教出跟师父一样古板又无趣的剑修吧?”
说罢,又拱了拱手拜别道:“听说那两人今天又约了架,我得赶紧去占位置,师妹,告辞!”
温云:“……”
清流剑宗这一辈的剑修是越来越不像样了,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发生一回,因众剑修忙于看热闹,第一峰的修缮工作进展缓慢,温云他们走的时候第一峰是什么样,这次回来还是什么样,传说中的掌门接任大典盛会遥遥无期。
温云其实挺想去第一峰看热闹的,但是叶疏白想要正式修习魔法钻研新的飞升之道。
唉,抱憾放弃围观朱尔崇和包霹龙两位师兄又一次大战的机会,可惜,可惜!
她只好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,回峰这两日里特意为叶疏白编排了一本详尽的魔法师素质教育手册,预备从头培养这位魔法学徒。
又是夜黑风高时。
此刻月明如镜,身后万里群山延绵静谧,鹤鸟归巢将歇,偶尔可听闻风过松叶簌簌,或是再缥缈些的清越剑鸣。
再留神听,还能听到第一峰上朱尔崇跟包霹龙的对骂声。
一男一女并肩坐在屋顶,那纤小些的身影抱着一根古怪的杖,坐姿散漫,束发松垮,掉了一缕搭在肩上,脚也悠悠哉哉悬在屋檐晃荡。
“冥想这种事最忌讳被打扰,最好就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进行,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早上起不来了吧?”
来自大魔导师的解释并未得到叶疏白的理解。
月下的男子一派光风霁月,偏偏开口就杠:“你我的修为并不需要睡眠,吐纳天地灵气便足矣。”
温云懒得理他,被杠得憋了一肚子,摊出一卷纸,提笔落痕,龙飞凤舞地写出一段好长的冥想之法给他。
“给你,自己看。”
她写的全都是最难懂的龙语,要的就是刁难叶疏白,要他好言好语地求求她,还要承诺以后天没亮不许把她叫醒去练剑才行。
叶疏白的老实性格她再了解不过,小小的刁难就可以让他向自己低头。
身侧的男人如她所料,低头了,只可惜面朝的方向不太对劲。
叶疏白低头看向龙骨法杖,声音和缓道:“小红,你想要双色宝石吗?”
话音刚落,一团红色火焰便从龙骨法杖上端龙首蹿出,迅速凝成实质,化成一只小红猪飞扑到叶疏白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