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能吃的那种蓝莓吗?它可以结出蓝莓果子?”
“嗯。”
“好神奇!”童累惊呼,小心翼翼捏着一片叶子翻动,试图找出它与蓝莓的相似点,“为什么突然把这个送我当礼物?”
喻安晏贴近童累的耳朵,近距离听的时候,他的声线有一种娓娓道来的安稳感:
“累累,你第一次听说我要出国的时候,你跟我说你之所以叫童累,是因为是拖累……”
童累手中动作一顿,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并不是那样的!”喻安晏加重语气。
“我问了你妈妈关于名字的涵义,她说她最喜欢的水果是蓝莓,你又恰好出生在蓝莓结果的季节,如果是女孩子就叫‘莓’,如果是男孩子就叫‘累’,寓意累累硕果,你是她的一场丰收啊!”
“累累硕果……”童累机械地重复着,“但是这个妈妈喜欢我,以前的妈妈她,就是按照‘累赘’的意思起名的。”
“我不管。”童累第一次听到喻安晏类似赌气的语气,“你已经不是那个意思的童累了,不管对华阿姨来说,还是对我来说,你和那些负面的意思根本不沾边!”
喻安晏指着蓝莓苗:“你要好好养它,每看它一眼,就把你名字的正确释义重复一遍!”
童累一愣,突然噗嗤笑出声:“你现在的样子,和城宇寰演示的油腻霸道总裁的语录一模一样哎!”
喻安晏握紧拳头,长呼一口气:“城宇寰他又乱教你东西是吧……”
“hhh别气,我记住你说的话啦!”
童累抬起手,晃了晃手腕:“那接下来,手表是不是就联系不上你了?”
“嗯……”喻安晏勉强挤出笑容,“我下飞机后,你就能用手机联系我。”
手表被童累摇得自动亮屏,他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,嘴角哐当垮下去:
“你还有3分26秒就要走了……”
喻安晏脑子转了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童累记住了carol刚才那句“十分钟后走”。
他瞬间说不出话,两个人相顾无言,等到喻清秋来帮忙搬花盆,才小声地互相说了“再见”……
喻安晏家的车逐渐远去的时候,童累在门口蹦蹦跳跳着挥手,生怕车子里看不到自己的道别。
童累挥到再也看不到汽车的痕迹,手臂发酸,鼻子更酸。
他使劲把眼泪憋回去,眼眶里泪汪汪的,视线都模糊起来……
保姆递给他卫生纸,有些心疼:“累累想哭就哭出来吧。”
“我不哭!”童累狠狠擤鼻涕,鼻子通气后感觉好多了,“妈妈去上班前专门叮嘱的,说我和喻安晏见面的时候最好别哭。”
“为什么?”保姆把他抱起来,走回院子,“担心你太伤心?”
童累摇摇头:“妈妈说怕喻安晏不想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