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底下的手紧紧握住,手心里的戒指上嵌有晶石装饰,尖端深深刺入皮肉,祁瑾喉结滚动一下,没再说话。
“你们可知自己犯了大罪?”袁以贺看着那群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百来将领,怎么看都觉得十分陌生,不像是自己带出来的。
“我等只知祁业不配为帝,他死了还要给我天界留下大患,纵容魔族伤我天族人。我等要为亲人抱屈!水君心疼祁业帝,何人心疼我们家人?”这群人说完竟持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“他是天界的罪人,若天界不除他帝名,我等只能以死明志。”
俞仲水只对他们感到无语,“这倒不至于……”
三位仙尊也觉得过头了,这群人不仅毁了先帝墓还想除帝名,怎么想的?
只是他们还没开劝,那为首的将领便一剑划破喉咙,血溅三尺,睡倒在地。
一直默不作声的简允开了口,“看这不是以死明志,倒像是以死相逼。”
邵樊斜了眼简允,然后轻叹,“是啊。何况他是祁氏一脉,本帝没有那资格啊。”
“您是天帝,自是有资格。”百花仙子眉眼带笑说道,然后也提裙朝地上跪下。
她一跪,跟着她那一派的仙家也都跟着跪下。愣是把那些不呆在九重天的人给看傻了。
俞仲水眯眼,这邵樊不仅仅是想诋毁祁业帝,还想趁此机会正名。
那群将领并未放下剑,“我等只听天帝的吩咐,并不认什么血脉。今日是天帝为抚众仙怨愤而除先帝之名,并无不妥!”
邵樊:“这……”
“既然天帝于心不忍,那我等只好亲自去地下安抚死去的亲人。”
“慢着!”邵樊抬手拦住他们,“倒是要问问瑾儿愿不愿意。”
他放软声音问道:“瑾儿?”
见没有应答,他又唤了一声。
祁瑾忍了忍,终是忍不了,“不可。”
居然拒绝了?邵樊有些意外,倒是头一次听他嘴里说出“不可”二字,看来是真的生气了。
他装作没听见,又问了一声,“瑾儿方才说了什么?”
蒲花张了张口,明明已经是很让人难受又无法反抗的事情,他怎么可以再去问一遍。她拽了拽俞仲水的袖子,但俞仲水只是摇摇头。
蒲花只得放弃,幸好扶桃不在九重天。不然依照那丫头的性格,看祁瑾被这样欺负,估计会跟这群人掐起来。
袁以贺感觉到祁瑾的身体在发颤,还想劝劝自己的下属别闹了。结果这些将领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很天真。
“不过魔族的余孽,能在九重天活着已是天帝仁慈,有何资格说不。”
“人界还有一处祁业与卿柠的合葬墓,能不能保住还是一回事。”
坤扬仙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看向其他两位仙尊,“这是在威胁?”
简允冲坤扬仙尊摇摇头,示意他别再说了。替祁瑾说越多,邵樊就越折腾。
“既然父君当年错了。”祁瑾松了手,那枚沾血的小戒指滑落到指尖,他轻轻捏住,神色淡淡,“那天帝便除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