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剑在空中发着令人胆寒的光,垂直浮在空中,剑身倒映出少年半边精致的五官,而剑尖直指那柔韧的肌肤。
芸碎似是不太情愿,发出低低的悲鸣。
祁瑾唇角抿出冰冷的弧度,食指一抬一落,芸碎剑迅速下垂,利器与血肉摩擦,血肉翻开,在小手臂上划出深深的口子。似是觉得不太够,他操控着剑再来一下。
鲜红的液体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涌出,汇成两条细细的小流,在臂膀上绕了一个弯,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。
他放下淡蓝色的袖袍,用剑划破袖摆,默了一会儿待情绪上来,才变了脸色将羽惹喊来。
“君上!”羽惹进屋的时候看见地上的一滩血,还有那破开被浸染的暗红袖子,视觉受到了冲击,“怎么会这样啊?君上,我马上找仙医来!不,她们不会来,我们还是先包扎一下止血。”
祁瑾脸色苍白,额角发着虚汗,他捂着手臂身体晃动了一下,似是十分虚弱,“你待会儿去临水殿找俞仲水上神,告诉他是芸碎突然失控误伤,他医术高明,自是有法。”
“好,我去。”羽惹都快急哭了,她先给祁瑾简单处理一下伤口,然后满手血渍来不及清理就朝临水殿跑去。
俞仲水是何等聪明的人啊。
他坐在园内饮茶,听完羽惹满是焦急情绪的交代,轻抬眼皮,目光落到三楼的窗口处。
扶桃吓得缩回脑袋,她与站在身后的蒲花面面相觑。
“裕怀君受伤了诶。”蒲花感叹了一声,“你刚才说不会再偷偷跑去迎辰殿,这会儿恐怕要食言了。”
扶桃捏起袖角在手里转了转,先前还怀疑小祁瑾在掩藏自己,他明明是有能力操控魔剑的。但现在怎么就会被剑误伤了呢?
听羽惹那语气,好像还挺严重的。
“我……”扶桃刚想说自己既然说不去就会不去,俞仲水就在底下唤她名字了,她怔了一下趴回窗口,“上神,怎么了?”
俞仲水袖子一挥,小桌上面就出现了三瓶不同花纹的瓷瓶,“扶桃,你带着这些药去迎辰殿,替本上神看望一下裕怀君。”
扶桃瞪大眼睛:“我?”
“上神使不得!”羽惹听了直接哭着跪下来,“虽然我家君上处境尴尬,但您是最明事理的,万不能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妖来给君上诊治。”
这话俞仲水不爱听,他屈指敲了敲桌子,冷哼,“无论裕怀君受的是什么伤,抹了本上神这三瓶药立马见效,涂药这种事是个人都行,扶桃自然可以。你哭什么!”
“既然如此,请上神将药交予小仙,也就不劳烦扶桃姑娘了。”羽惹磕了一头。
“本上神信不过你。”俞仲水抬手,“扶桃,过来!”
那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扶桃木着脸直冲下了楼,她站到俞仲水的身旁。
“我真的,可以去吗?”
扶桃揪着袖摆,这是上神叫的,是正大光明去迎辰殿,不是偷偷的!她可没有食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