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身后,严公公正低眉顺目地?抱着拂尘,一副任凭差遣的样子:“陛下英明。”
一看到严公公的脸,符仪瞬间明白了,抵在薛蓁蓁脖子的匕首立马转移到了顾淮安身上。
“陛下好计谋。”他阴恻恻地?笑了笑,“只可惜晚了一步。”
对待顾淮安,他显然无所顾忌了许多,匕首已经嵌进了肉里,渗出血痕。
“不想?看到自?己胞弟死在你眼前,便带着兵马退下。”
或许是因为?精神高度集中?在与人对峙上,符仪并没有?发?现?自?己脚边的人竟悄悄有?了动静。
薛蓁蓁本来还一直盯着顾淮安的后背干着急,却忽然猛地?发?现?有?人在拽自?己的裙摆。
她差点惊呼出声,低头?一看,发?现?陆炎冲她比了一个?噤声的口?型。
她顿时安静了下来,但在看到陆炎血迹斑斑的双手后,还是忍不住为?他捏了把汗。
白宴茶应该是没料到陆炎会反复受伤,这就导致了陆炎身上的伤痕并没有?再次愈合,可想?而知他现?在有?多痛苦。
陆炎指了指她脚上的绳索,又指了指她的脸,示意?她蹲下来。
薛蓁蓁仔细看了一眼身前的符仪,确定他的注意?力不在自?己身上后,这才偷偷摸摸地?蹲了下来。
“怎、么、了?”担心被符仪发?现?端倪,她用口?型一个?字一个?字地?比划着,没有?发?出一点声音。
这处本来被符仪的影子挡住,背光的情况下,陆炎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在哪,更别说看见她说了什么了。
好在此时,符仪与顾贤远的谈判进入了焦灼阶段,他一怒之下扔下手中?灯笼,以更强硬的力道箍紧了顾淮安的脖子。
灯笼直直掉进车厢中?,光影忽明忽灭。
薛蓁蓁赶紧趁机又重说了一遍,这次陆炎看清楚了。
他以同样的方式无声回应道:“我、替、你、解、开。”
先前在被扔上马车时,陆炎因为?身受重伤,免去了捆手捆脚,此时正好是整个?车上除符仪以外唯一可以自?由活动的人。
他说完之后,不待薛蓁蓁反应,颤颤巍巍地?从?怀中?掏出一柄匕首,借着火光缓慢地?磨起绳索来。
薛蓁蓁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符仪,一边忍不住紧张地?咽了咽口?水。
从?目前的情况来看,这种做法无疑是有?风险的,但若是成了,却肯定是最有?效的。
只要她能?够成功脱离符仪的视线范围,到时候只要找块安全的地?儿?,随便拿根树枝都?能?够救下大家。
尽管周围杂音不断,但她此时却只能?听到自?己噗通的心跳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