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叩。”她敲了?敲顶上的活动?木板,声音在?逼仄的密道中来回飘荡,“宴茶,是我。”
她一边敲着一边焦急地看向身后,生怕那个怪人会跟上来。
然而就这样敲了?一会儿之后,头顶依旧没有丝毫动?静。
在?黑暗中等待的时间极为漫长,薛蓁蓁咬了?咬牙,决定试试用蛮力将头顶木板撞开。
她手已经撑到了?木板上,做出?一副要往上硬顶的架势,正想用力时,只听得“吱呀”一声。
——木板被人打开了?。
白宴茶提着灯笼俯身看向她,在?他身后,房门大大咧咧敞开着,向内不断吹着冷风,卷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。
他面上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疲色,在?看清薛蓁蓁的模样后,眉眼倏地温柔了?许多。
“怎么?这个时候过来了??”
薛蓁蓁把“想你了?”三个字都?放在?舌尖了?,只是才?刚一张口,就被疼得倒吸了?一口气。
刚才?精神高度集中时,她都?忘了?腿被挂伤了?,现在?放松下?来,这才?感觉到小腿火辣辣的疼。
白宴茶见状赶紧扶住她,像拎小鸡一般把她从洞里?捞出?来之后,顺手将桌上的烛台点燃了?。
“还好吗?”
“嘶……轻点,疼。”
薛蓁蓁维持着被他揽在?怀里?的姿势,被疼得有些龇牙咧嘴,鼻尖皱起?。
“伤在?哪儿了??”白宴茶用空着的左手将旁边一把圈椅拉了?过来,扶着她坐下?。
薛蓁蓁撩起?一些裙摆,指了?指小腿处。
刚才?在?密道里?什么?都?看不清,她还以为只是被浅浅挂伤了?,现在?有了?烛台一照,这才?发现有一小块细长的木条正插在?小腿上,血已经基本把鞋袜全打湿了?。
“怎么?伤得这么?重?”白宴茶瞳孔缩紧,立马起?身朝里?屋走去,“你坐着别动?,我去给你拿伤药。”
他走得焦急,脚边甚至扬起?了?些细小的灰尘。
薛蓁蓁看了?看他离开的背影,又看了?看大敞着的房门,脑中思绪不断。
看样子,白宴茶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,应该是有什么?事情在?忙。
她目光继续在?房中游荡着,最终落在?房屋中间的炭盆上。
里?面的碳早就烧得只剩渣了?,一看就是没怎么?在?屋里?待过。
薛蓁蓁皱了?皱眉,这样看来,白宴茶多半连睡觉都?顾不上,怪不得这几?日都?没见着他。
她一边想着,一边出?神地望着眼前的地板,不知道发呆了?多久之后,眼前忽然冒出?了?一双熟悉的黑色官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