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贤远双手抱胸,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?,又移开了,轻飘飘地?回道:“陛下?谁是陛下?”
严林嘴角抽了抽,只得改口道:“寒王殿下,您看这事要不——”
话?还未完,顾淮安已经急匆匆地?从府里冲了出来,他身后?不远处正跟着吃了易容丹戴上帷帽的白宴茶。
“五弟,你怎么突然来柳县了,也不跟为兄——诶?”
他停下脚步,看着眼前站着的顾贤远,傻眼了。
不是,谁能解释一下,他这尊贵的天子哥哥今天在?玩哪出啊?
顾贤远冲他点了点头?,指了指他身后?戴着帷帽的“女子”:“听闻圣上为皇兄赐婚,这等热闹,本王当然是要来凑一凑的。”
顾淮安虽然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要顶着五弟的名号招摇,但想起之前自己跟蓁儿商量好的对策,决定先将此事放在?一边,安心将严公公拖下马再说。
于是他拱了拱手,朝侧面走了两步,给身后?人腾出些位置来。
“没想到连五弟都知道这事了,皇兄也是见我们?情投意?合,才下了赐婚的圣旨。”他用充满爱意?的目光看向身旁人,“也还是皇兄想得周到,毕竟这柳县是个小地?方?,赐婚又是大事,因此先安排她来府里住着,就怕出什么意?外。”
说到这儿,他伸手帮身边人捋了捋帷帽前的轻纱,怜惜地?说道:“本来是打算今日将她接进来的,但谁能料到她竟然感染了风寒呢?我不放心她,于是昨晚便?让魏翼将人接进府里了。”
顾贤远闻言眸色一暗,隐去了所有情绪的眸子仿若一孔深潭。
两边的借口对不上,很明显有一方?在?说谎。
“严公公。”他不紧不慢地?开口,从语气?中听不出喜怒,却像是刀子刮肉一般割得人生疼,“解释一下吧?”
严林低头?哈腰地?装傻道:“奴才愚钝,不知殿下是什么意?思?”
顾贤远抬了抬下颌,懒得跟他周旋:“这轿子里坐着的,到底是哪位神仙菩萨?”
说罢,他往轿撵前走了一步,作势要将轿帘掀开,准备一探里面的真面目。
严公公忙慌不迭地?起身,整个人匍匐在?轿子前面,将帘子挡住了。
“使不得啊殿下,这薛小娘子受了风寒,本身就体虚,若是再受了惊吓,恐怕身子会落下毛病,若是因此影响了生育,那就不好了啊!”
顾贤远却并不听他解释,冷哼一声:“让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