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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朝结束,身穿官服的官员陆陆续续走出大殿。
关素卿和谢时晏并排而走,他叹道,“终于——尘埃落定!”
“多亏谢兄提携。短短几日,让兄弟我也感受一把何谓、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”
当日一战,他的顶头上官也在场,刀剑没伤到他,可他年事已高,回去后竟因心悸而死。作为升天的鸡犬,他这个少卿摇身一变,如今已成为大理寺卿,官拜正四品。
他看了看胸前的补子,美滋滋道,“走,喝酒去。”如今的好友权倾朝野,又找回了玉玺,值得大醉一场。
谢时晏却瞥了他一眼,继续往前走,“不去。”
“嗳——怎么?谢兄也玩翻脸不认人那一套了?”
谢时晏道,“我要给我儿子过生辰。”
七月二十,那小子的生辰日,他记得清楚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关素卿恍然大悟。儿子生辰,确实比喝酒重要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入宗祠?”
如今虽然都知道谢少傅和明月公主育有一子,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,但到底没入宗祠,礼法上说不过去。
“快了。”
送走使臣,平定内朝,诛杀叛贼……谢时晏近来忙的脚不沾地。还有朝堂的流言蜚语,窃钩者诛,窃国者侯,这谢大人莫非是要窃国不成?
在这个关口,他也不想把李承安推到风口浪尖。
关素卿点点头,“你心中有数便好。”
两人皆身高腿长,很快走到交叉口。关素卿这个浪荡子难得正经一回,他看着谢时晏,语重心长道,“就算再忙,谢兄也要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短短两个月,他消瘦不少,眉峰凌厉,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,触之即伤。现在敢跟他说话的,除了关素卿,就只有李昭母子了。
谢时晏听出他的关心,紧绷的下颌略微和缓,“多谢,我不碍事。”
他近来确实食欲不振,盗汗多梦。御医看了几番,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,他便也没放在心上。
兴许只是乏了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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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府。
李承安今日很欢喜,他穿着一身新衣裳,上面有娘亲亲手给他绣的小老虎。桌上有香喷喷的长寿面,最重要是,今天可以不用读书练字了耶!
“娘亲,我能吃了吗?”
他瞅着一旁的李昭,又看看自己跟前的汤面,大眼睛可怜巴巴地。
“我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