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裴清宴也没打算解释。
他笑着摸了摸宋安宁的头发,万分不舍,“我这次过来只是想看看你,明日就要回京了,你要好好保重。”
宋安宁忽然意识到什么,攥紧他的手。
“你要去北边?”
裴清宴犹豫了一下,到底还是点头。
宋安宁却疯狂摇头,“不、我不答应!你要是去了北边,肯定会更受皇帝猜忌的,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,我不允许!”
裴清宴想了想,道:“就算我不去,在你的谶纬中,他一样会杀了我,不是吗?”
宋安宁:“……”
裴清宴笑了。
笑得如风月清朗,遗世而独立。
他沉声道:“其实我知道他在意什么,忌惮什么,所谓无欲则刚,办完了这一桩,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,宁宁,你还会要我吗?会嫌弃我吗?”
宋安宁的脸蓦然一红。
“你、你在说什么。”
裴清宴笑着拉住她的手,“嗯……念在甥舅一场的份儿上,若我真的将所有权利放下,他应该还是能施舍给我一点薄财吧,届时我还能算是个小富翁,但比起宋家自然是自愧不如了,小娘子可会嫌弃于我?”
宋安宁没忍住笑了。
笑完过后,又是止不住的担心。
“你确定这样可以吗?”
裴清宴摇头。
“不确定。”
“那你还……”
“但至少要更有把握些。”他抬起手,拢了下她耳边被风吹散的头发,低声道:“我与他相知相伴十几年,我懂他在想什么,趁着我们的关系现在还没有彻底交恶,我及时隐退也是来得及的,若真等到两年后,才是身不由已,命不由天。”
宋安宁的眼眶一下子要涌出热泪来。
他没有把握,却必须去。
自己真不敢想象,如果在这中途有什么意外,她该怎么办。
但宋安宁忍住了。
“好,我相信你,你去吧,不过你要万事小心,若有什么……”
她抿了抿唇,道:“安全为上,活着回来。”
裴清宴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