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现在还摸不清自己女儿的心思。
他不过是想为女儿撑腰,并不是想跟蒋华结仇,若女儿以后不想跟他过了,可以回来,但若还想过,他此时把事做得越绝,对女儿的将来就越不好。
因此,宋世清虽然仍旧骂骂咧咧,却还是听从蒋华的劝诫,回来了。
只是很没好气的跟他说,他的女儿是绝不会给人做妾的。
蒋华若是这样打算,那可以不必来了!
宋家没有被人如此拿捏的道理,他们挥之即来,呼之即去,把他家女儿当什么?
老太爷那边要是敢同意,那他宋世清就吊死在他们大房家的大门口,告诉世人,他们欺辱三房,贱卖孙女,为了跪舔权贵,不惜将自家已经嫁出去的女儿逼良为妾!
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世间行走!
老太爷听完这话,气得不清。
却也不敢再逼迫他。
蒋华更是知道此事无望,心头虽然沉重,却也不敢再多耽搁,自己没有回冀州,想着留下多磨几日,或许会有希望,同时,如老太太所交待的,连夜写了封书信派人送了回去。
第二日。
老太太收到蒋华的书信,面色发沉。
秦氏低声问:“母亲,华儿在信中说了什么?”
老太太叹了口气,将信拿给她。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秦氏接过信一看,气得当下破口大骂起来。
“还不肯做妾,只当正妻,她凭什么?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!简直胡搅蛮缠!”
老太太有些头疼。
她抬了抬手,自有丫鬟走过来轻轻为她按着头,她沉声道:“也怪我们当初太贪心,现今尾大不掉,若真的摆脱不了宋家,华儿在京中的婚事必定会受影响,为今之计,只有行下下策了。”
秦氏眼皮子一跳。
她当然知道这下下策是什么。
只是没想到老太太真能下定决心。
像是想到什么,秦氏低声道:“明儿庄子上该收租子了,如今府中一应大小事务都由宋安宁掌管,收租子的事,也该她去,虽说以往都有管事的代为收了一起呈上来,但最近府中银钱紧张,下面的人办事,又不知道会克扣多少油水过去,所以我看还是由自己人去收得好。”
老太太看了她一眼。
随后缓缓点头。
“你说得是,庄子路远,且城南城北有好多处,得绕好几天呢,就安排宋安宁去吧,左右华儿现在也没回来,她呆在府中也没什么事。”
秦氏顿时笑了起来。
“诶,那儿媳现在就去安排。”
宋安宁是下午知道老太太让她去各大田庄巡视收租的消息的。
她倒没有多想,现在府中的中馈由她掌管,这事儿本就应该她去做。
只是天气渐凉,出行多有不便,冬青和茯苓不放心她的身体,硬是出去采买了许多暖炉和银丝炭在马车上放着,供她可以随时取暖,一行人这才出发。
却万万没有想到,在这次随她一起出发的人中,还有一个老熟人。
那个藏在蒋府当中的雍王乱党——裴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