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昀脸『色』也甚是难堪,他阴沉着脸,甚至对秋寒都有些迁怒:
“不知所谓!”
秋寒未尽之言,并不难猜,不过是一些类似“叫侧妃娘娘也如我家主子一般”这种的话罢了。
看似好意替周韫担忧。
偏生周韫如今有着身孕,这般言辞,不亚于诅咒。
绥合院的奴才吓得跪了一地,孟安攸贴身伺候的萩荣似想辩解什么,可周韫就在此时凉凉出声:
“一个良娣,敢如何大放厥词,看来是真的仗着腹中有块免死金牌,旁人奈何不得她了?”
一句轻讽,旁人说来倒也不如何。
但她一说,洛秋时没忍住朝她看了一眼,她怎得好意思说出这话的?
如今贵妃去世,即使爷宠爱周韫,可她若腹中没有子嗣,敢在府中还如此张扬?
庄宜穗打断周韫的话,拧起眉:
“即使孟良娣有错在先,但你也不该直接和她起争执。”
周韫听得好笑,不顾身份尊卑,直接侧头,嘲讽发问:
“怎么?莫非还要等着她继续蹬鼻子上脸?”
庄宜穗被噎住,视线转向周韫,挤出一句:
“她可来找本妃或王爷作主。”
“作主?那王妃姐姐是要打她,还是罚她?”周韫一句讽问,不待庄宜穗回答,她又说:“姐姐大度,恐怕顶多不过训斥几句,就放过了此事。”
“可有一就有二,不敬上位,言论有失,本是该罚,不叫她长记『性』,日后岂不是还要再犯?”
众人皆一惊,傅昀也有些头疼,本是刘氏和孟氏之间的问题,如今发展成这般,倒成了王妃和侧妃之间的擂台。
庄宜穗冷眸看向周韫,周韫抬眸,丝毫不怵地望回去,庄宜穗眸『色』稍暗,她说:
“何事比得过她腹中的子嗣?”
周韫方才的话有一句没错,孟安攸怀着身孕,在这王府中,就的的确确是持着一枚免死金牌。
你再不满,又能如何?
周韫心知这个道理,她佯装不耐地说:
“两人不过起了争执,她不慎摔倒,也不一定是刘氏所致。”
她看向旁人:“你们谁看见刘良娣推了孟良娣了?”
众人皆哑声,且不说她们当时不在场,就算在场,当时场景混『乱』,谁也不能说,就一定是刘良娣推了孟良娣了。
无人回答,周韫轻扬眉梢,看向庄宜穗:
“王妃姐姐可看见了,既不是刘氏的错,还是先叫她起来吧。”
“明明受了委屈,还要被责罚,这般下来,恐要叫旁的妹妹心凉了。”
庄宜穗简直要被她这番无赖的模样气笑了。
后院中皆这般,谁受伤,谁就是受害者,另一人自然就有罪。
到了周韫口中,倒成了孟安攸自作自受了?
庄宜穗却没和她争执,只轻叹一声,摇了摇头:“本妃说不过妹妹,还是待太医出来,知晓情况后,再说吧。”
现在说再多,皆无用。
若孟安攸无事,周韫那番话,恐还可以当理由替刘氏脱罪。
可若反之,即使刘氏再多委屈,也逃不过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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