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得回头抓了瞎。
庄明心眯了两刻钟,觉得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,才拿起图纸来瞧了几眼,毓景帝就过来了。
与往常不同的是,他是被高巧跟赵来福架进来的。
将他安置在暖炕上后,高巧抹了把额上的汗,冲庄明心讪笑道:“皇上被那些大臣们灌了不少
酒,怕是有些醉了,劳烦娘娘照管照管。”
庄明心扯了扯嘴角,毓景帝酒量差也不是头一天了,得亏他在宫里,无甚参加宴席的机会,否则只怕逢席必醉。
“知道了,公公也忙活一天了,回去歇着吧。”庄明心打发了高巧跟他的大徒弟赵来福。
叫人取温湿的帕子来,她亲自替毓景帝擦脸。
毓景帝捉住她的手,呵呵笑道:“年哥儿今儿被立为了太子,待正月十六祭过太庙录好玉牒后,朕就封你为皇后。”
庄明心移开他的手,边替他擦脸,边笑道:“年哥儿能被立为太子,臣妾就安心了,皇后的位子,臣妾倒是不急。”
横竖他当着全部宗亲的面发过话,继后必要是太子生母。
年哥儿如今成了太子,她这个生母的皇后之位已经到手一大半了,没人能抢得走。
没一块儿册封的缘由,她也猜得到。
先立太子,随后再封太子生母为皇后,母凭子贵,天经地义,在史书上写出来才好看。
若同时册封,她又有椒房独宠的待遇,即便正史不敢乱写,野史还不知如何编排自个呢。
现实中宠冠六宫,史书写贤良淑德母凭子贵,如此才是为后之道。
狗皇帝考虑的还挺周到的。
毓景帝闭着眼哼哼道:“你不急,朕急。”
庄明心失笑:“宠妃或是宠后,不过是个名称的区别罢了,您急什么?”
“急着立爱妃为后,急着跟爱妃当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……”毓景帝似乎困了,声音越说越小,然后渐渐没了声息。
她闭了闭眼,抬手摸了摸他俊逸的脸庞,轻声道:“臣妾也很期待跟皇上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。”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
当初进宫的时候,她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在宫斗中活下来,过点悠闲自在的小日子,再不想到会到今日独得盛宠的地步。
都说帝王的恩爱如镜中花、水中月,不知何时,风一吹就散了。
她原也有这层顾虑,故而一直紧闭自个的心扉。
其实想想完全没必要。
心扉能敞开就能再闭上,他若待自个好,那自个就待他好。
他若无情,她就……就让他去死,自个当垂帘听政的皇太后。
无论哪条路,她都
能活的很好,所以还有甚可担忧的?
所以,完全可以敞开心扉,与他当一对恩爱夫妻。
打开了心结后,庄明心待毓景帝自然不同,毓景帝又不傻,哪里看不出来?
险些没高兴傻了。
其结果就是拉着她胡天胡地的胡闹了十来天,直到年假结束衙门开印,他这才稍稍收敛。
正月十六是年哥儿的册封大典,毓景帝亲自抱着他去了太庙祭拜祖宗,并接受文武百官朝拜。
正月二十二,庄明心的祖父内阁首辅庄羲承带着礼部尚书跟刑部尚书,来到钟粹宫,颁布了她的封后圣旨。
圣旨上除了一堆吹捧她的瑰丽辞藻外,毓景帝还给她赐了个表字“德音”。
“德音”两字出自《诗经》里头的一句话“德音莫违,及尔同死。”,意思是誓言不敢忘记,与你相伴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