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桓央有意想保护她在乎的人,然而她所在乎的人未必会愿意顺她心意。
人总是有主见的很,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,甚至即便是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,他们都会在所不辞。
或许,这就是他们所谓的——信仰。
所以,这几日来,桓央跟苏爹说了很多次,叫他不要打仗了,然而苏爹就是不听。
然而他只是不听也就算了,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势必要跟魔界的万名将士们共存亡,甚至还为她的软弱狭隘而骂她,他说自己没有像她这样不识时务的女儿,如果她再说这种话,就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,他说到做到。
桓央不懂,不懂苏爹为何如此执意非要打仗,为何执意要将军队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,就好像是他不打仗就不能活了。
于是她接着跟他争辩了几句,而苏爹果然被她气得面色通红,七窍生烟,语无伦次
而争执到了最后,眼见着苏爹显然心如死灰了,而正当桓央以为他要答应她回去时,苏爹又冷静沉着地对手下人嘱咐,说她现在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,要叫军医过来看她,并且还要拿铁链把她捆起来,叫夏琉羡把她绑回魔界去。
此刻,桓央除了心痛还是心痛,因为苏爹最后说的那句话清晰地萦绕在她的耳边——
他说:“你!软弱无能就算了,而且还不忠不义,狼心狗肺,我苏九余没你这样的女儿!”
说完,桓央就被魔军手下给拖下去了。
在她离开时,她还最后看了一眼苏将军那高大而威武的身影——
他可真是个伟大的将军。
就像是心上的某个倒刺被人拨弄了一把,她一时难受得不能自己,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那些手下们带下去并关起来的。
“喂,我进来了哦!”
营帐被掀起一道缝,夏琉羡从光里钻了进来,他这厢是给她送吃的来了。
但是桓央并不关系他送来什么吃的,她只是懒洋洋地躺在那里,不想言语。
夏琉羡瞧见她身上被粗大的铁链锁起来了,觉得有点可怜,但终究还是不厚道地笑了出来:
“你到底去跟你爹争论了什么?他怎么会被你气成那样?”
桓央躺着在简陋的木架子上不想说话,回避他的问题。
夏琉羡却在木架子旁坐了下来,说:“你不说我也有所耳闻,你是叫你爹别打仗了回去是吧?”
桓央依旧不说话,想让他早点识相走人。
然而,夏琉羡并不想走,只听他语重心长地教育她:
“我说你这个人吧,心是不坏的,但怎么总是一根筋!枉我曾传授你那么多经验知识,你怕是早就忘了!”
夏琉羡靠近她,继续说:
“你怕你爹出事,想让他早点回去的心我也懂,但是像你这样直接说出来,那就是你的不对了!
你且看看外面几万大军,他们都还在拼命呢!你说他们肯就这么放你爹能走吗?你爹又会忍心抛下他们走吗?你这话说了不是白说啊!”
听到夏琉羡这么说,桓央便彻底怒了:
“我当然知道了!但是我有什么办法?我跟他讲他就是不肯听,还非要呆在这破地方带兵打仗,甚至在他的思想里还以为国捐躯为荣——他这个样子我能坐视不管吗?!”
“你这个傻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