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向来喜笑不爱外露,只是嘴角微微勾了勾。
“师兄你可有想过,自己有朝一日会耐心的陪着一个孩子慢慢长大呢?”琼舟尊者问。
“我想过。我想等这阵子忙完,计划收一个良善的徒儿,正如师父当年一样,好生栽培他。
也不求他以后多显贵富达,只希望他能传承医道,做个高山景行之人。”他的声音仿佛像阳光下的清泉湍流着过境,温润却不失气势。
琼舟尊者看着他的侧脸,微笑道:
“何需非得收徒儿,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,骨肉至亲,血脉相承,日日承欢膝下,那岂不更是加锦上添花?”
他没有说话,只是一直看着小龙王的方向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而琼舟尊者长长叹出一口气。
“师兄,自我去了天庭,这偌大的云上峰寂寥廖的,你可感到过冷清?
我这再一走,这里又没了人,我这心里也着实不好受,你就算招几个侍从也好,也好有人帮着照料照料。”
“自师父在的时候,云上峰早已遣走了所有的侍从,我早已习惯了清静,反而不习惯旁人来照料。”他答。
“师父是师父,他传授你我一身本领,必然要敬之爱之,但是,我们依旧是我们自己啊,你我后面的日子早已没有了师父。”
琼舟尊者道,他把手放在师兄的肩膀上。
怀容仙君向来鲜少与他人如此亲昵,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阵阵温度。
“师兄啊,这会子掌门的寿宴,几乎这仙界所有漂亮的仙子都会来。我心想,我这师兄生得这等冰清玉润,定然会成为她们的目光关注之焦点。
我敢发誓,只要师兄你稍微厚一点点的脸皮,不管喜欢哪一个,都会如同囊中取物一般,信手拈来。”
他心想,他这师弟对这方面似乎颇有研究。
琼舟尊者继续道:“毕竟呢,我也非常希望师兄早点成家。
师兄你有所不知,我们富娥山有一个习俗,兄长未婚,做弟弟的是不能婚配的。
虽说师兄你不是富娥山人氏,而且只是师门的长辈,但我的至亲都已亡故了,现唯有师兄,是我羁绊最深之人。”
当公输梓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的心颇有触动。他说:“师兄只是师门的长辈……”
既非血亲,可是到他这里,并非如此。
他素来寡薄,且父母无依,除了师父之外,他早已将这个师弟当做这世上唯一的至亲。除他以外,他在这世上再无一个知心之人。
可是公输梓祝说,“师兄只是师门的长辈……”
日光融融,暖了身子却暖不了自己最深处的心魂。
此时琼舟尊者已是站了起来。他继续说,“哎呦,我都讲得口干舌燥了,还请师兄给我泡壶茶。就让我趁着如此韶光好凤景,再多喝几杯吧!”
他二人来到水池旁的亭子里。
小龙王和苏湮颜正脱了鞋在湖里踢水花儿。
一双胖胖乎乎,粉粉嫩嫩的干净纯澈的小孩脚,还有一双白皙玲珑,沾着水露的纤纤玉笋——正所谓:六寸肤圆光致致。
怀容仙君见了,立马却背过身去。
琼舟尊者见了,笑着说:“鸭尖山的女子大都生性淳朴,天然恣意,却不像明觉山的姑娘细致谨慎,但其实这正是其天真之处呢。”
入座,怀容仙君正了正襟,取壶具烹茶。
琼舟尊者却朝苏湮颜勾了勾手。
苏湮颜见了,她一脸的迷蒙,用帕子擦了擦脚,穿好了鞋。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