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援朝去打了水,在水里下了药,然后给他们每个人倒了水,兄弟两看着大家喝了水,才离开,就是为了确保吴德鑫的目的能够达成。
“可是,那个吴德鑫好像不知道蔡解放你来了啊,难道姓金的没告诉他?”
听说是金家兄弟下的药,金丽儿立马就把叫法从金大哥改成姓金的,态度十分鲜明。
蔡解放咽下口中的面,说:“我猜,他们也不是什么真的交心的朋友,只是吴德鑫给兄弟两好处,他们两帮着干事就是了。吴德鑫说的是把你们所有人都放倒,他们兄弟看着你们喝了水就够了。至于我这个意外,也不是他们的任务范围的。前面已经做了这么多,再告诉吴德鑫关于我的事情,吴德鑫还肯不肯兑现诺言,给他们好处,就不好说了。”
蔡解放猜测,金建国和金援朝比吴德鑫走的还快,因为他们知道,蔡解放在这儿,吴德鑫就别想讨到便宜。到时候吴德鑫找他们算账,蔡解放也会立马发现他们两的事情,到时候就不好脱身了,所以他们早早地就走了,被窝也是凉的。
黄奇胜突然说:“难怪昨天白天他们有半天没跟着我们,我怀疑那个时候他们就是去找其他地方借宿了。”
北京的冬天,在外头熬一夜是非常痛苦的。
蔡解放很赞同黄奇胜的话:“他们兄弟两,我觉得变化很大,小时候虽然熊,老闯祸,但是没有现在这么没原则没底线,连他们亲爸的战友闺女都坑害。”
邓秀宁说:“他们巴不得他们爹出点事呢!从小我就觉得他们两变不好了,就那样子改不掉了。”
有些人的坏,就好像是根子上带出来的似得。
可是要说金家兄弟的坏是李翠花身上带的,可是李翠花的小闺女又乖乖巧巧的,要说是金振汉身上带的,可金振汉虽然有不少毛病,人却不坏,甚至很热心很乐于助人。
邓秀宁吃完了面,把碗搁在了桌子上,对蔡解放说:“昨晚多亏了有你,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!”
李晓红脸色微微红,说:“邓秀宁,你昨天晚上确实是十分危险了。”
“不止我,还有你,还有金丽儿,都危险了。”
李晓红脸更红了,说话也急促了:“关我们什么事?吴德鑫喜欢的是你啊!”
邓秀宁斜睨她,说:“你以为,他只会对我下手?放在嘴边的肉,他会不想吃?”
李晓红果然吓得打了个激灵。
金丽儿听了,忍不住呸了一口,好像这种话听了都觉得脏似得。
“咱们可不是吴二妮,要是吴德鑫那王八犊子敢对我下手,我肯定让他好看!”金丽儿放弃狠话来气势十足。
金威也黑着脸,说:“我就是拼着命不要,也要弄死那小子,敢对我妹下手,我回去怎么跟我阿爸阿妈交代?”
金威被推迟婚期,陪着妹妹出来,就是为了保护妹妹的安全的,要是金丽儿真出了那样的事情,金威怕是连家都不敢回了。
蔡解放咳嗽了一声,说:“其实除了你们的人,吴德鑫图谋的,应该还有你们的钱财。”
蔡解放在邓秀宁家住了那么久,也能猜到,邓秀宁出门,家里肯定是让她带了钱和粮票的,而且还不少。
邓秀宁想起吴二妮屋子里那一片狼藉的景象,估计吴德鑫也是翻箱倒柜仔细翻找了许久,将吴二妮藏得钱搜刮了一个干净了。
这样的行事作风,肯定是个贪财的人,想图谋邓秀宁他们的东西,也不奇怪。
李晓红想了想,问:“那吴德鑫并不是什么喜欢邓秀宁?他只是想要邓秀宁的钱和粮票?”
邓秀宁携带的钱和粮票很多,伙伴们都知道,当然他们也尽量保持财不外露了。
蔡解放点头:“很有可能,他是想将他对吴二妮做过的事情,再依葫芦画瓢地对着秀宁再做一遍,可惜秀宁没上钩,所以他气急败坏了,狗急跳墙想直接干一票就走。”
“那他就算是强盗了,哪里还是什么大学身,什么红卫兵?毛主席的兵可不会做出这种无耻可恨的事情来!”金丽儿依旧是恨得牙痒痒的。
邓秀宁说:“你也不用这么生气,大串联的事情,本来就没什么门槛,是个学生就能加入进来。这里面鱼龙混杂的,什么样的人都会有。这次的事情,算是给了咱们一个很大的教训,让咱们时刻警惕着这样的人。”
这群人里头,除了邓秀宁算是有些社会经验的,其他的人都是莽撞又傻白的学生。
在这青年学生们在全国各处流窜的时候,也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这种不曾被人知道或者发现的隐秘恶事。
学生们单纯,觉得只要是红卫兵,就是自己人,也不管对方本质是什么样的。
这一次,大家什么革命的经验是没学到多少,社会经验和人性阴暗的经验倒是体验到了不少。
吃完面放下碗,金丽儿有些不甘心地问蔡解放:“蔡解放,你觉得我们还能抓到吴德鑫和金建国金援朝他们吗?”
蔡解放摇头:“在那么多人中找他们三个,就像是在河里面找三滴水啊!更何况河流还有固定的流向,他们三个会往哪个方向去,咱们也猜不到呢!”
北京作为全国的中心,红卫兵们都是在此处集散,到了这里,听了报告,学了经验,许多人就会前往别的地方,进行革命。他们三可以随便上一列火车,随便去向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