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丢人的货色,”吴营长气愤地骂道。
吴二妮伏在地上,轻轻地抽泣着,还一边喘着气。
此时她确实是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两个大人都懒得再多看吴二妮一眼,他们坐了一会儿,就各自起身回房去了,没有人过问吴二妮一句,更没人叫她起来,给她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口,依旧任由她在地上躺着。
吴二妮依旧趴在冰凉的地面上,心中也是一片冰凉,她只觉得心中一片灰暗,明天也是一片灰暗。
最难受的不是身上的伤口疼,而是她爸妈骂她的话。
想到她爸妈说的,怎么还不去死,吴二妮的眼泪就停不下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各个房间都安静了,大家都上床去睡觉了,没有人关心或者管一管一直躺在地上的吴二妮,甚至没人出来看一眼。
这时候的吴二妮,觉得无比心寒,无比难受,好像全世界都已经抛弃了她。
她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,呆坐了一会儿后,也不想回自己的床上躺着,她心想,如果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,或许都不会有人在意吧?
这样想着,她站了起来,忍着浑身的剧痛,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,拉开了大门,朝着屋外走去。
她站在门口想了想,认真地思考,去哪里可以寻到死路。
电网真的可以电死人吗?河沟里好像也能淹死人,但是死相不好看,不如找棵树吊死吧……
她摸黑在外面游荡着,一直到了早晨,都没有回家。
一大早吃早饭,她兄弟中终于有人发现她不在,说:“吴二妮又磨磨唧唧了!”
“别管她!爱吃不吃!不吃还给我省口粮食!”吴二妮他妈恶声恶气地说,一晚上过去了,她还是没消气。
这一次,吴二妮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,她家里也没找,好像真的随她去了似得。
这一天,吴家的邻居又说起了吴家打孩子的事儿:“又是二妮那丫头挨打,听着声儿就感觉打得真惨!惨叫连连呢!”
“我家离他家有二三十米远吧,我也听着了!”
“这次又是咋了?怎么打得那么厉害?”
“谁知道呢?他家就是那样,每次打孩子特别下得去手。”
“我看不是打孩子,是打姑娘吧?几个小子再皮,也没怎么见到他们多下狠手。上次他家几个还从我家院子里离过去,把菜地里的菜踩得乱七八糟的,和他家说了,也没见把几个孩子怎么着呢!”
说到这儿,大家都特别有认同感:“他家就是把几个男孩子看的极重!”
还有人压低了声音:“你们还别说,他们还不乐意别人说他们偏心呢!”
“都是死要面子的人,哪里会乐意让人说啊?”
邻居们都看得出吴营长一家是爱面子极了的人。
然而,他们家越是爱面子,邻居们越觉得他们做的事没脸,不少事情都挺丢人的。
朱凤英和吴营长一家不熟,之前也因为他家找邓秀宁麻烦的事情而印象不好,所以听八卦的时候极为上心。
听完了就回来给邓秀宁他们学:“他家打吴二妮,是不是和昨晚的事儿有关呢?”
蔡解放说:“可能吧,毕竟吴二妮在外头做了不太好的事情。”
“啥事儿啊?”朱凤英好奇地问。
邓秀宁记起昨晚答应吴营长的,便说:“你还是别打听了,这样不太好。”
却见蔡解放一脸兴味地拉着朱凤英说了起来。
朱凤英发出了喔唷,天啊之类的惊叹声,她也是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了,还以为军属的孩子都听话,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。
“蔡解放!你昨天是怎么答应人家的?怎么一股脑都说了呢?”邓秀宁有些无语。
蔡解放却摆了摆手,说:“咱们答应的是不和别人说,咱们奶奶是别人吗?咱们奶奶是自己人!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?奶奶你说是吧?”
朱凤英连连点头:“就是就是!秀丫头,你都不把奶奶当自己家里人了?”
邓秀宁无奈极了,只好说:“奶奶,你当然是我们家里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