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期间,耐不住寂寞的同学们就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。
邓秀宁沉默地站在队伍里,眼神放空,魂游天外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但刺耳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:“第一中学的人,你们也别把他们看得太了不起了,我认识的一个人就在那个学校,她可不怎么样。”
不知情的人自然就要追问:“她怎么了?是不是平时学习也不好?”
“学习嘛,一般般,还过得去,毕竟人家后妈是老师,能在家里辅导她!如果那样成绩还起不来,岂不是烂泥扶不上墙?”
原来吴二妮是这么看待自己成绩比她好的,还真是有意思。
邓秀宁依旧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,实际上竖着耳朵听人家八卦自己听得起劲。
平时也没机会亲耳听到吴二妮怎么编排自己,这次倒是难得的机会。
吴二妮那人,邓秀宁也看得明白了,除了有些心机以外,编瞎话也是能手,还爱贬低别人抬高自己。
她这点又和金丽儿挂在嘴边的自信不太一样,金丽儿是正大光明地找人比,而吴二妮则是暗地里偷偷地比,比完了好不服气,觉得人家就是比她运气好一些而已。
“……我和你们说,她可会讨好她那个后妈了,那真是,我从没见过人会那么讨好自己的后妈的,把后妈哄得团团转,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!”
邓秀宁腹诽:你才活了几年,见过几个人,你当然没见过这种奇特的事情了。
“说白了,就是有奶就是娘!”说到这句总结性的话,吴二妮还特地提高了声音,就是想让邓秀宁听到。
因为她见邓秀宁一个人站在队伍里,不和周围的人说话,就以为她在新学校也不受人待见。看到邓秀宁如此落魄,势单力薄,吴二妮高兴的同时,也越发地得意了。
你邓秀宁成绩好又如何,到了新学校新环境,你不也一样落得这样一个地步?
吴二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,把附近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。
越多人注意听,而且议论纷纷,吴二妮也就更加兴奋得意。
“你说是谁啊?还是不要说了吧?她看上去在一中过得不好,理都没人理,要是让别人知道了,岂不是会更加欺负她?”
话是这样说着,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,就是指向邓秀宁,一双眼睛也时不时瞥向邓秀宁,如果她眼睛能出声,早就向全世界的人宣告:就是那边的邓秀宁!
她还说:“她不受待见也不奇怪,以前有一次,她因为我怀疑她的成绩来路不当,她竟然故意把我推到坑里了,害得我腿都摔坏了,一裤子的血,傍晚又没人经过,差点要在坑里过夜呢!嗐……那么坏的人……”
邓秀宁越听越觉得不像话,之前的那些话,姑且算是捕风捉影的猜测,这掉坑里摔断腿,明明是她自己做的。她以为时间过去了,邓秀宁没澄清,就能直接栽在邓秀宁的头上了?
邓秀宁正要出声,就听到后面一个大嗓门喊道:“喂!你这样阴阳怪气地说别人,又算什么人?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,可是看你这说话的样子,就跟村寨里那些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没差别!就你这样的人,说出来的话能有一分可信,都了不起了!”
没想到金丽儿这个时候站出来了。
周围的人听了那么久,没有一个出声的,甚至还颇有兴味地想让吴二妮继续说下去,只有金丽儿觉得不对劲,还直接指了出来。
“你——”吴二妮也没想到,第一中学还有人这么莽,都没猜到自己说的是谁就出来怼自己了。
“你又是哪根葱?跟你没关系的事儿要你多嘴?”
金丽儿说:“我就是第一中学初一甲班的一棵葱,我看你连一棵葱都算不上,嘴那么臭,估计是大粪!”
和人拌嘴吵架,金丽儿还真没认过输。
吴二妮急了,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了,邓秀宁只好站出来说:“好了,吴二妮,金丽儿,你们都别吵了。如果我没猜错,吴二妮说的人是我吧?我爹的爱人,不是我亲娘,而且她是个老师。她在家里确实也会辅导我,除了教过我认字算数,还教过我做人,比如说不要这样说瞎话编排别人的是非,不要捕风捉影地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。”
金丽儿挤到邓秀宁身边,有些不敢置信地说:“真的是你啊?”
邓秀宁点头:“很奇怪吗?”
金丽儿点头:“她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,所以没猜到是你。如果早知道是你的话,我就不出声了。”
听到金丽儿这话,吴二妮立马就猜,金丽儿是和邓秀宁有过节的,不然刚刚也不会那些人全都聚集在金丽儿身边,却没人理邓秀宁的。说不定那些人就是看在金丽儿的面子上,孤立她的。
想到这里,吴二妮又兴奋起来了:“真是没想到,帮忙帮到了敌人!”
金丽儿想都没想就吼道:“你闭嘴!我们是不是敌人,关你屁事!”
吴二妮没想到,金丽儿此时不仅没有顺着她的那些话,继续嘲讽和贬低邓秀宁,反而对着自己一通吼。
邓秀宁笑眯眯地看了吴二妮一眼,吴二妮不了解金丽儿的为人,当然会以为金丽儿也和她一样,对自己极度厌恶,甚至恨之入骨了。
见金丽儿似乎有问题要问自己,邓秀宁就直接对吴二妮说:“至于你说的摔断腿的事情,那天,你是怀疑我做了弊,才抢了你一直以来的第一名,还拉着我比了一场,比输了你还不肯认。我不肯和你比第二次,你就生气了,想必这些你都忘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