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望摸了摸她的发:“别去想那些,想去吗?”
陆梨抿了抿唇,小声应:“想的。”
天一旦入了春,夏便也来得快。
陆梨他们放了暑假不过一周,江望便订了机票和车票。
林青喻知道他们要出去的时候,是在饭桌上。他捧着碗,瞧瞧江望,又瞧瞧陆梨,纳闷道:“做什么跑山里去?这小丫头招蚊子咬。”
陆梨用余光瞥一眼江望,道:“哥哥资助了一个小孩,想去看看。”
她又小声补充:“用我的名字。”
林青喻:“?”
他匪夷所思地盯着江望看了一会儿,心下感叹,这人可真行。
林青喻没对这件事发表意见,只问:“什么时候走?”
陆梨应:“明天。”
林青喻动作一顿,看了眼江望,收回视线,道:“行,家里有我放心。还得给你去喂猫,都记得。写歌的事,你也给惦记着。”
一说到这件事,陆梨就苦闷。
她眨了两下眼,移开了话题。
吃过饭后,陆梨啪嗒啪嗒上楼整理行李,拖鞋发出的声响两人都听见了。林青喻一直都负责洗碗,江望偶尔会帮忙,今晚也是。
林青喻关了水,定定地看向江望,问:“你心里有数,这种事,不该由我来提醒你。我不知道这一趟你为了什么,但她去时什么样,回来就得什么样。”
江望慢条斯理地擦着桌子,平静道:“你管得太多了。”
林青喻蹙眉,甩了手里的盘子,刚想说话,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又响起来了。
“阿喻哥哥!”那小丫头从门外探出脑袋来,问,“下个月是不是有演出?你把曲目发给我,去山里我正好练练吉他。”
林青喻敛了眉眼间的戾气,应道:“洗完发你。”
厨房内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。
陆梨眨巴眨巴眼,左看看,右看看,忽然道:“我一会儿再去整理,你们不用管我。”
说着她就不走了,就盯着他们瞧。
江望和林青喻默契地不再说话,就当无事发生。
第二天一早,两人出发去机场。
江望推着一个箱子,身后背了把吉他,凝视着正在和江尧告别的陆梨。
她这两年长高了不少,如今已亭亭玉立。黑发雪肤,清丽绝俗,不管走到哪儿都惹眼,江南蔚怎么都不放心他们只身去山区。
“我找了个朋友,到时候他会送你们上山。”江南蔚正细细地和江望叮嘱,“那山里没信号,他就住在山腰处的中转站,离那小山村不远,不打扰你们。有事就去找他,万事有我在。”
陆梨生日那天发生的事,江南蔚在江家发了很大的脾气。
他向来脾气好,但送江浅出国的事他就是不松口,江西音甚至去找了江北心,但都成了无用功。老爷子终究还是妥协了。
江南蔚说的话,江望都应了。
山区路远且偏僻。
江望和陆梨下了飞机后,得换乘大巴到一个小镇,那镇子里会有人来接他们,送他们上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