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月前,小江在训练的时候落地错扭,腿骨折了。训练营的医生和我认识,只是在一次聊天时候,提到训练营里有个对自己近乎苛刻的女孩,当时腿骨骨折送去的时候要马上手术,即便是那伤已经疼到脸色苍白,她竟然能一声不吭。之后的恢复期,即便是下肢的双腿暂时没办法行动,她没有哪一天停止过上肢力量的训练。听洛挈说,江稚将自己每天的休息时间压缩的很厉害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。”
“所以小野人没联系我们,是怕知意知道了担心吧?”季盈川听着都不忍心,“这么拼是干嘛啊……”
“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之后,不会停下的。”秦锦想到当时朋友传回的那些伤痕照片,说是遍体鳞伤真不为过,幽幽叹气,“训练营虽说叫训练营,但是训练出来的可不仅仅是保镖,都是对洛家有用的人,这个你知道吧。”
“当然!”季盈川回想到被洛挈支配的恐惧就缩脖子,“洛挈不是典型的例子?虽然他一直游离在企业管理外,但老爷子器重他,分了散股给他的。我记得当年他不仅仅是体能训练满分,就连笔试也很过关,这才让老爷子另眼相看。”
洛家不养闲人,训练营里的每个人都各有去路,但大体上分为文、武、两种方向,大多通过了体能测验后,成为了负责安保方面的佼佼者。
营里不仅针对体能,搏击,实战,在每个人的自由选择下,还能有不同的课程教授,但每天的训练任务已经那么辛苦,没几个人能熬下来。所以说,能够从事文职的人基本没有,也就多年前出了个洛挈。
虽然洛挈得了老爷子的赏识,在退伍后回来,选择接管了训练营,更醉心于培养人才的工作。
“刚进训练营的时候,挈哥也大字不识一个,但是现在你看他的模样,就算把挈哥放在泥堆里打个滚,他全身上下哪一分哪一寸没透着精英的气息?”季盈川啊了一声,颇有感叹,“我看挈哥这么着重培养小野人,也不止是因为知意的交代,还觉得小野人有几分像他。”
秦锦点头:“半个月前,知意又调了次直升机,你知道吗?”
“?”季盈川只记得自己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在酒吧喝得烂醉,回来倒头就睡,“没有印象。”
秦锦:“因为你睡得和死猪一样,那么大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都叫不起你。”
“行了行了,还不是因为……”季盈川见秦锦的神色,将自己后半句话吞了,“然后呢?”
秦锦:“巧的是,那天训练营里有人跑出去了。”
“小野人?”
“是,江稚所在的特殊小队并不是封闭式管理,所以她可以出去。但是那时她的腿伤刚开始愈合,所以惊动了来查寝室的小护士,赶紧报给了洛挈。”秦锦见季盈川听的认真,不由自主地将吐字更清晰,“当天晚上知意就坐直升机走了,我第二天问她,她说——兜风去了。”
那晚,展翅欲飞的桨下,风声震耳欲聋,夏天的浮躁早就被驱了个一干二净。这条航线自从上次送江稚去过一次林场后,路线再无更改。飞行员向洛知意再次确认了一遍飞行的目的地,洛知意接过,将翻飞的长卷发拨到一边,在目的地文丹林场前面打了勾。
洛知意已经接近快两个月的时间没见过江稚了。
生活中也似乎在刻意的不要提及江稚的名字,洛知意本以为宠物,她走了,自己就不该留念,也没准她不会再回来。
只要她将这小孩儿忘却,自然心里就不会有那怅然若失的感觉了。
这种情绪令洛知意会时不时的发怔,会没有了任何工作的心情,也会有让没完没了的工作填塞的心情,这种空虚是她无法掌控的状态与情绪,洛知意并不喜欢。
什么时候,江稚竟然成了生活中那潜移默化的一部分?
就连洛挈告诉自己,江稚的腿受了伤,她也没有去过。
不必要,而且洛知意知道江稚也不需要。
除了去给江稚配备最好的医疗条件与设备,洛知意其他的什么都没做。不过洛挈很懂她,即使洛知意不说,也会每天将江稚的康复状态发到微信上让洛知意接收。
“她的腿今天要拆石膏了,愈合的很好,你不要太担心。”
“我没有担心。”
“江稚最近睡得很少,昨天她的队员看到她站着睡着了,手里还放着资料,你是不是该表扬一下人家啊?”
“……这都是她自己做的选择,就该负责。”
“你别这么苛刻,她的资料本的最后一页,写满的都是你的名字。”
“……”
洛挈有时候不会打字,聊天界面会出来一条条的语音,但是内容都是与江稚有关的。
洛知意不是个喜欢听语音的人,但唯独洛挈的,她是一秒不落下的听完。
“江稚写的字,和你的笔锋很像,她应该有特意临摹过你的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