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,微笑道,
“谢团座恐怕以后几天仗打的紧了,来不及做饭。我已经要杂兵营的人蒸了馒头,里面夹上肉很能对付的。”
说罢行了个不成样子,但明显是德国国防军的军礼,甚至还眨了下眼睛。
等他走的看不见,才有军官骂,
“特么的,仗着有德国教官护着,就无法无天。”
听到部下里有人这么说,谢晋元冷眼看去反问,
“第一,他自己就是德国人,第二你可以去找汉森。劳尔问问,究竟是谁保护谁。”
听到谢晋元亮明态度,杨瑞符也接了句,
“我说,刚刚他在楼顶打鬼子,我亲眼看到八百米外鬼子指挥官一枪爆头。谁要是有这本事,我看无法无天也不算什么。”
一句话落下,现场一片死寂。800米外一枪爆头,其实在二战著名狙击手中,这个距离命中目标不算什么。
镇住一众军官,杨瑞符又问,
“团座,你说他要羊倌做什么?”
对此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谢晋元只感觉这个张四行莫测高深,不知道他在战场上还有多少诡计,因此反问杨瑞符,
“杨营长,要是你带一个营……”
没等他问题完,杨瑞符已经摇头,
“团座,您就别为难我了,就凭他楼顶上布置神枪手,大炮在几层楼是那么个布置法,我……我没本事打下来。要是炮弹足够……”
这话等于没说,要是有毛子“慈父铁锤”那般的大口径拆楼神器也就罢了,不然这么坚固的仓库,配上那么诡异的打法。
别说中国军队一个营,就算德军一个营怕也难讨得好去。
除非用大炮把这儿完全轰塌,可后面就是能炸掉半个租界的煤气罐,谁敢用大口径炮。
恰在这时,正式归属一楼的的陶连长跑回来,
“团座、营长,张长官把羊倌还有好些牛倌带到四楼了,正在训话呢。”
一听谢晋元与杨瑞符两个互视一眼,一把抓起桌上的帽子奔着四楼就跑。
有已经换好步枪的军官一看,也抓起枪跟着跑。没换好的,直接把手枪往营部文书桌前一扔,自己也往四楼跑。
等他们赶到时,发现张四行正给人发潜望镜。
说是潜望镜,其实很简单,就是仓库里随处能看到的粗竹管锯的比巴掌长些,上面斜着固定一片镜子,下面斜着固定一片镜子,就这么简单。
随手用多功能钳,将就把一块镜子剪成方形,问一旁杂兵里的手艺人,
“看到了,会了吗?”
“会唠、会唠。”
懂手艺的兵连连躬腰应着。
“嗯,数清楚大窗户,每个窗户上都要一部,赶着去做,不知道小鬼子什么时候就又来了。”
“是哩长官,交给我唠,保险误不了事情。”
匠人拿着那多功能钳当宝贝似的翻来覆去的看,紧着找镜子开工制作。
随手把做好的潜望镜扔给流森。劳尔,张四行望着眼前羊倌们问,
“都会扔石头赶羊吧,准头应该也不错那么从现在开始,你们就是四行仓库的羊倌炮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