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树上的友人,你们觉得这出戏好看吗?”
猛然间,树下竟有声音传来。
陆溱知与风易枨同时向树下看过去,正是一位少年,此时眯着眼抬头看着他们。
而他旁边的那位正聚精会神地看前方的打斗,不停地咂舌。
“秦哥,你别说,他们打得倒还真的挺卖力的。可惜太拼命,不怎么精彩。”
“拼命还不精彩,那你还想怎样啊?”
那少年并未看向他旁边的那人,却用手中的竹简书准确无误地拍到那人的脑袋。
“秦哥,你打我干嘛?”
“太蠢。”
那人抱住微疼的脑袋:额,他哪里蠢了。而且,他家秦哥为什么要一直抬头看上面啊,前面打斗的四人不应该才是重点吗?
竹简书???
现在不都有纸了吗?
不,万年前不就有纸了吗?
现在谁还会把字写在竹简书上啊,而且那少年还随身携带着?他不嫌麻烦吗,倒也是个奇人。
陆溱知和风易枨正想看看下方少年究竟有何用意,后来又被竹简书给吸引过去了,一时才愣住。
“友人,你们还不下来吗?”那少年似是思索了一会儿,才慢慢道,“要是想让我上去,也不是不可啊,只怕这树的枝干是承受不住的。”
既然都被人发现了,陆溱知他们也无需在树上……乘凉……了……
乘凉?倒是个好借口,风易枨这样想。
二人从树上一跃而下。
“天呐,秦哥,树上怎么还有人啊?”持竹简书少年一旁的小友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两个大活人,很是震惊。
然而那位被叫做“秦哥”的少年,并没有回答一旁小友的话。
“风公子,陆小姐,幸会。”那少年淡淡地双手交叉,而右手依旧持着那卷竹简书,作揖。
“秦公子,诎公子,幸会。”
面前二人,陆溱知和风易枨也是知道的,他们正是来比赛的秦湛和诎阳。
秦湛看上去比风易枨要小,而且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,不张狂,倒是有书生之气。明明是淡笑,但却看不出一丝的不屑或恭维,反倒很真诚,真诚到陆溱知和风易枨愿意相信他不是敌人。
而诎阳看上去傻傻笨笨的,说是童真稚气也不为过。
“看来是树上的视野好得紧,想必是能看得更清楚了。”秦湛道。
“那倒没有,只是树上好乘凉罢了。”风易枨顺口说出了无意中想出来的借口。
话一出口,四人皆惊,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尴尬的气息,风易枨想赶却怎么也赶不走。
“树上好乘凉,风兄真是说笑了。”持竹简书的少年正是秦湛,他一手拿着竹简书,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手心。那就像是手与书的亲密私语,不便对外人道也。
“咦?不是‘树下好乘凉’吗?而且,现在也不热啊。”一旁的小友正是诎阳,他一向心直口快,说话不经大脑思考。
“咳咳咳,体热。”风易枨又随口编了一个理由,只求赶紧跳过这尴尬的话题。
体热?
秦湛在风易枨与陆溱知身上来回扫视,这才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