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我们的秘密全都告诉这个勾人的妖女吧,鬼迷了心窍了。
冯炳心中仍是不忿,并不把魏浅禾当回事。
宋青乔道:“军中能够用于作战的武器其实并不少,梁王专横跋扈,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也攒下不少家底,就是为了应对像这种突发的危机。”
魏浅禾认真听着,心中却在走神……攒兵器,怕不是为了谋反吧。
但她稳住面上专注,仔细听宋青乔讲解。
“刀、枪、剑、戟,基本数量都是够的,但我们这次对战的是匈奴蛮夷,他们体格强壮,长年生活在牧野之上,骑马打猎,擅长远战,而我们的武器,全都只为近战而生。”
魏浅禾踟躇开口道:“将军的意思是,缺箭?”
李闻道:“是缺弓。”
宋青乔解释道:“其他兵器所用的铁器,可从我们后山开采的矿山获取淬炼,唯有用于远战的弓弦,它的材料难得。”
魏浅禾问道:“弓弦所用为何?”
肖连道:“自然是牛筋牛皮一类有弹性的物件。”
魏浅禾沉默。
如此说来,确实难得,草原游牧多豢养牛羊,是以他们弓弦的品种数量奇多,不足为奇。
大邺的军队想要配比足够的弓弦,却不得不靠朝廷供给,否则去哪里弄那么多牛皮牛筋来做弓弦,十来头或许凑一凑有,上百头,确实没有。
魏浅禾问道:“便没有其他可替代的东西了吗?”
宋青乔道:“的确还有一样可替代的东西,柘(zhe)蚕丝,但比起牛筋牛皮,柘蚕丝在西北此地更为难得。”
魏浅禾疑惑道:“怎么说?”
宋青乔道:“柘蚕丝是由一种吃柘叶长大的蚕吐的丝,很坚韧,适合用来做弓弦,大邺其余多地皆有用柘蚕丝制造弓弦的先例,但这种蚕在西北却很难活,养活它们的柘叶树经常得病枯萎不说,虫灾泛滥,蚕也很难养活,周边樊城、宛都,皆有种植豢养柘蚕的农家,每每经营不下去,改做别的营生。”
魏浅禾眼前一亮:“将军是说,只要能有这柘蚕丝,弓弦的难便可解?”
宋青乔反倒疑惑了:“不错。”
魏浅禾见他面露不解,笑道;“将军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,柘叶树生病怕什么,蚕难养活或也可一试,说不定就让我解了这困局呢。”
不说宋青乔豁然开朗,便连肖连、冯炳都为之一振,转而开始郑重看向魏浅禾。
“你当真能解?”
魏浅禾不好意思道:“我意思是可以试一试,毕竟万变不离其宗,树与蚕,致病难活的成因无非那么几种。”
冯炳厉声道:“不是试一试,是必须治好。”
这下连李闻都看不过去了,低声道:“二哥,魏姑娘已如约提出了难得的解决办法,你也该对人家态度好点了,接下来还要仰仗姑娘帮忙,不可怠慢了人家。”
肖连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就是,快别吓坏人家小姑娘了。”
宋青乔笑着道:“浅浅,你也不必那么大压力,打仗是我们的事,就算不成,我们也有别的办法,你尽力而为便可,能有此法,也是多一种选择,你是锦上添花,不必忧心。”
肖连为他的贴心啧啧称奇,与李闻对视一眼,调笑道:“娃儿终归是长大了,都会心疼人了。”
几人这时才算有了几分轻松的心情,肖连与李闻架着不情不愿的冯炳离去,主动将空间留给没什么机会相处的二人。
宋青乔盯着魏浅禾如花面容,看似粉面娇花的女郎含羞带怯,却其实被迫趴窝着的儿郎更为青涩狼狈。
他总觉自己今日如此形象不雅,失了在魏浅禾面前该有的风度气魄。
他哪里知道,女郎看似娇羞,实则内心失神跑马,早已野到了旁的地方。
魏浅禾不自觉想,如今宋青乔表面困局可解,那接下来,就该是想办法,如何才能成功攻略下顾沧恒这座堡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