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利产女之后,吴金花就需要在这产房里坐一个月的月子了。
胡家人不苛待她,早就准备让她坐足一个月。
十几只老母鸡,大概隔四五天就杀一只,汤跟鸡腿都是吴金花吃,一只鸡够吃两天。虽然不给加什么盐的鸡汤很腻,但吴金花喝的很满足。
当年她可没有这样的坐月子条件,刚好,就像姜白芷说的,趁这次机会好好坐月子,把之前留的一些小毛病给养好了。
除了老母鸡之外,吴金花的男人还有她公公,会一起到大河边,碰运气用网去捞鱼。
他们也不下水,保证自己的安全,就在岸边投网,还会放几个诱泥鳅或者小鱼的鱼篓下去。
这么弄,一天也能弄到一两条鱼,鱼篓里隔几天也会钻进几只泥鳅。
胡家难得在伙食上超过了姜家,每天不是鸡就是鱼,他们把觉得最有营养的部分,都给了吴金花。而且他们还费心,早就用稻草捂了一些橘子,现在还有大部分保持没坏。这橘子会被放炉子边烘热了给吴金花吃,解解她腻口的问题,不过也不是每天都给吃,免得上火。
这么养着,等吴金花出月子,除了脸上还留了些孕斑、肚皮还是松垮的之外,整个人圆润了一圈,还白嫩了些,看着像是年轻了四五岁一样,着实让村里不少妇人看着惊叹又羡慕。
连带着,对胡家都高看了不少,觉得他们家虽然人丁少、穷了些,但为人是真不错,对继子跟媳妇都能这么好。这样一来,平日里顺手帮胡家做点什么的人就多了,莫名其妙的,胡家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,家中多了个孩子,小钱柜里的铜板也没见少多少。
“有福气啊!”吴金花的婆婆不止一次感叹,跟她老头子说着,“当初儿子说要娶金花,你还犹豫,我看着她面相有福气,才同意的。你看,是有福气吧?嘉鸣能被白芷收做弟子,总是被夸聪明好学,以后定然不愁吃喝。金花给咱生了个乖孙女,越长越漂亮,咱家日子还好过了些,她果然是有福气的,旺家啊!”
“切,当初明明是我先同意婚事的好不好。”老头子不乐意了,跟老婆争起来。
偷听到父母争议的胡栓子满脸无语。当初明明是他不好找媳妇,自己相中这个脾性好的,只是大概率会没有自己的孩子了,回来废了不少功夫说服父母的。有福气的长相什么的,也是他自己随口说的,现在反倒被父母吹起来了。
不过,胡栓子摸摸下巴,“搞不好还真是有福气,我运气真好。”
媳妇跟继子都好,刚得的闺女儿也好,养的白生生胖乎乎的,大眼睛缝、嘴巴红润润的,张开之后,定然跟他媳妇一样好看。
想到这,胡栓子皱起眉来,“啧,家里有个丫头,以后就得防着点村里的小子了。”
明明他闺女连眼睛都很少睁开,还是个软乎乎的团子,这当爹的就已经想着要防男人了,果真当爹的大多一个样。
顺带着,跟皮猴一样的胡嘉鸣,这个已经十岁大的男孩子,难免在软嫩嫩的妹妹对比下,失去了全家人的宠爱。不过,胡嘉鸣自己根本不在意,自己都对妹妹喜欢得不行,如今在课余,除了跟师兄还有姜家几个人讨论医学之外,还忍不住不断吹嘘他妹妹多软多好看,以后一定是大美人。
姜白芷听了只是笑笑。
那丫头五官瞧着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,以后八成确实会很好看。不过,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啦,不知道要便宜谁家小伙子咯,也不知道这个初步表现出妹控倾向的胡嘉鸣,到时候会不会为了妹妹去找人家麻烦。
她在这畅想着徒弟以后的事情偷着乐,全然没想过,她自家兄弟好几个,而她已经快十八岁了,要当她的对象,会直接面临多大的压力。
不过,暂时她几个兄弟们,都没发现她跟杨二郎的相处有什么不一样了。只是知道,杨二郎在家研究什么,而姜白芷一向同他关系好,便去帮了忙,所以去得勤快些罢了,姜家大大小小一群人都没多想。
而且姜白芷自己还挺端得住,提起杨二郎来,一点异样都没有。她跑去打断二哥做织布机的动作,问:“二哥,杨二那边弄出个在布匹上头染花的法子,打算弄个专门给布匹染花样的作坊。我想着你做的这织布机,大大加快了织布的速度,要不你也开个织布坊,就跟他染布坊挨着,他可以直接买你的布去染啊。”
“开织布坊?”二哥疑惑。
“是呀,你这机子织得快,还能织得宽,只要脚能踩踏、手能换线就能织布,不管是人力还是时间都节省了,成本自然低些,以稍微低于市面的价格散卖,或者以低于市面价格许多的优惠价大量出手,都很能赚啊。”
姜苍术被妹妹说的赚钱给吸引了,露出一些向往来,然后又露出犹豫的脸色。
“我跟枝儿,还有大哥商量一下。”
姜白芷以为这是二哥的“大事一定要跟一家人商量”的仪式感,便轻松道:“我去喊他们来。”
是打算快点得个准信了,她还得尽快给杨二郎那头通个气呢。
把大哥跟二嫂都聚起来之后,家里除了三弟,四个有大事决议能力的人凑在一起,说到这个开织布坊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