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头还活着的野猪,全被绑着堆在几辆木板车上,杨二郎带着几个力气大的汉子,一起把这些野猪送到镇上去。结果刚巧被姜黄柏看见了,给拦下去一只,挑了只腥臊味不那么浓的母猪,给了七两银子。
“刚巧我想做点卤猪肉、猪大肠这些,可巧是赶上了。对了,你们从哪来的这么多野猪?捅了野猪窝啦?”姜黄柏一边结账一边问。
他如今就住在镇上,还不知村里发生了什么呢。
杨二郎把毒晕野猪、毒杀狼群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。
“我的天,二十一头野猪、十三只狼,得亏你们能搞定……”姜黄柏一边感叹着,一边有点可惜,“场面一定很壮观,可惜我没能瞧见。”
“没什么壮观的,你姐配的毒药太够劲了,不管是野猪还是狼,吃了就倒,一点力气都没了,就是躺那等着我们去杀。要不是你姐说这毒可以慢慢被野猪自己消解掉,不影响吃肉,我们当场就能把猪全宰了,哪至于现在带着这些活蹦乱跳的大家伙过来卖。不过狼肉没人要,吃也难吃,就当场全杀了,狼肉放几天,有点烂了再投到河里喂鱼。这回只把狼皮带了来卖。”
“这猪毕竟是吃了毒红薯,为了保险起见,你杀猪之后,记得把猪内脏都扔了,尤其是猪肝。”
说完,杨二郎擦了下身上的汗。
现在真的是太热了,明明八月都快过完了,往年是降温的时候,可今年总共也没下过几场雨,温度根本降不下来。又干又燥,太阳依然毒的很,刚刚在路上,一行人都抹了些姜白芷让杨二郎随身带着的清凉油,才免于头晕脑胀的症状。
这么热的天,杨二郎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,早些回村去。村里树荫多,比镇上稍凉快一些。
“你这没什么话要带给你家里的吧?”杨二郎问姜黄柏,“没啥事的话,我们去把这些东西给卖了,就赶早回村去了。”
“哦哦,我这没什么,反正我哥几天就会来一趟。你们赶紧去忙吧,我不耽误你们事了。”
姜黄柏知道这些壮汉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力,确实不适合在镇上耽搁太多时间,便也不与他们叙旧,站在店铺外头,目送他们离开。
看他们走了,才喊关大伯、关大娘,“大伯、大娘,我从杨二哥那买来一头大野猪,我们今天把野猪给宰了,明后天能有卤猪肉卖!不过这只猪的内脏就都不要了啊,也别弄去喂鸡鸭什么的,给埋地里吧。”
关大伯他们没问为什么,直接照做了。他们如今精力不如去年,但干活依然麻利,对得起雇钱。
杨二郎继续把野猪跟狼皮送去卖,相熟的酒楼采买要去一只,剩下的都给了镇上的屠夫。这二十头野猪重量虽大,镇上肉价又在涨,但由于杨二郎说了内脏最好都不能吃,便总共只卖了一百二十两银子。
另外有十三张完整的狼皮,被简单处理了一番,镇上收皮毛的人花了四十两银子全部拿去了。如果是在寒冷的天气里卖,价格会高些,但如今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。
杨二郎把这一大笔银子带回村的时候,村里人看着足足一百六十两的白眼,眼睛都红了。
但这个银子,定然不会平均按人头往下分。
村长接过银两,斟酌着说:“这次面对那么多野猪跟狼群,我们能顺利解决,一是杨二郎发现得及时,我们才来得及先下手为强;二是白芷丫头想到了用毒药,才能避免了村里汉子们直接跟这些猛兽搏斗;另外,跟着杨大郎、杨二郎他们一起负责去投毒,然后收捡野猪、野狼带回来的人,也是冒着风险去做这件事的。”
“这些人,肯定功劳大一些。”
村里其他人对此没有异议,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,不会在钱财这件事上闹得太难看。
这一百六十两银子,放在一起觉得很多,但若按村里几百个人分的话,也就成散铜板了。
村长跟几个族老商量小半天,才做出决定,一百六十两里面,姜白芷跟杨二郎两人分别得大头,每人拿去三十五两。然后再有三十两,给那些冒着风险的汉子们平分。额外再有十两是给那天夜里,单独被挑出来去面对狼群的二十个汉子。
最后剩下五十两,出二两银子,要在东头大山跟村子之间,做一道防御工事。另外四十八两,三大姓平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