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只和她正面遇到过一次,而且还隔着一些距离,相信胡艽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。但保险起见,在开始计划之前,祁宴还是悄悄给自己做了些改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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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,客栈里。
太阳快下山,发了一天传单的胡艽精疲力尽地宣布收工。
和陶秋秋刚回到店里,陶父慌张地跑出来告诉胡艽:“艽艽,不好了!”
胡艽一怔,“怎么了?”
“胡一条不见了,中午叼着骨头出去,我以为它寻常遛弯,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胡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原来是胡一条。
她没往心里去,摆摆手,“没事,肯定又是去找女朋友了。”
说话间胡艽拨出一个号码,接通后问:“柳奶奶,胡一条是不是又去找你家吉吉了?”
很快,胡艽眉头微皱,“没去?”
……挂了电话,众人紧张起来。
胡艽马上让店里所有人分头去胡一条经常玩的几个地方找。可从下午五点找到晚上十点,整整五个小时,十多个人找遍了客栈附近都没有找到。
深夜客栈,众人无心休息,纷纷陪着焦急的胡艽。
胡艽摸着胡一条的一件小衣服哽咽道:
“两年前跟个小乞丐似的被主人丢在山里,穿了个黑色的小马甲,一身伤口地趴在客栈门口,是姐姐收留了你,每天大骨头伺候把你养这么大,说跑就跑了,没良心的东西……”
此情此景,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。
陶秋秋安慰胡艽,“你别这么难过,说不定明天睡醒它自己就跑回来了呢。”
胡艽情绪低落,“如果没回来呢。”
陶秋秋又说:“前不久微博上不是说有个宠物投胎变成了人来报答主人吗,说不定胡一条也去投胎了……”
胡艽顿了几秒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,“投胎?投成什么?”
陶秋秋张了张嘴。
人家微博上那只狗是投胎成了主人的孩子,可胡艽又没结婚,她怎么编下去?
旁边一个女孩急中生智,瞎几把安慰:“男朋友啊!”
胡艽:???
她都二十了,等胡一条出生做男朋友是不是有违伦理了点。
胡艽幻想了下自己抱着一个婴儿等他长大的画面,连连摇头。
不行,太丧心病狂了,她做不出这种事。
就在这时,客栈大门忽然发出窸窣的动静,像是有人在敲门,又像是狗狗日常刨门的声音。
胡艽从投胎的迷惑话题里回神,一清醒,惊喜地冲向大门,“肯定是一条回来了!”
众人都跟在她身后涌过去,胡艽飞速开了门,满心以为能看到自家那只蠢狗,却没想到——
昏黄的门灯下,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人站在那。
他套着连衣的帽子,眉眼隐在暗处,面颊有几道渗血的小口子,凌乱的额发被汗打湿,像是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。
两两相望,胡艽怔了几秒,脑子里忽然嗡的一下乱了。
黑色的衣服,渗血的伤口,一身凌乱地站在客栈门口。
这画面,怎么那么似曾相识……
陶秋秋的话适时又在耳边回响,“万一它是去投胎了呢?”
大概是悲伤的情绪冲昏了头,虽然自己都难以相信这样的巧合,但胡艽还是没忍住——
“一条,是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