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实的床板一阵晃动。
局部地震震感并不强烈,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。陡峭雄伟的山体经过十几分钟的震荡后也产生了轻微的抖动。
遒劲的树根盘扎在地表,有山石在震动间从山巅滚落,沿着山体斜坡落进山脚下茂盛的草丛中。
长时间的地震让苏徊意有些心慌,他试图下山,却又被苏持牢牢扣住了。
“大哥……”
“乖。”苏持安抚地亲吻他,“就快要结束了。”
苏徊意不信,哪有地震是可控的。
震中地带的震感最为明显,在长达二十几分钟的摇晃过后,山体陡然一震,汹涌的泥石流从山顶喷涌滑落!
隔了会儿,震荡才慢慢停下,苏徊意膝盖一软,倒下来平复着情绪。
苏持从后面拥着他,呼吸也还凌乱着。额头抵着后颈,平整的衬衣被揉出了褶皱,甚至下摆有一点沾湿。
苏徊意缓了缓,心脏剧烈地跳动,“大哥,不是说午睡?”
“计划赶不上变化,我们这是pnb。”苏持在他颈侧的红痣上嘬了一口,随即把苏徊意像咸鱼干一样翻了个面,起身抽了纸给人清理。
苏徊意懒懒地躺着没动,震中的地带火烧火燎。他之前还说冷,这会儿温度果然热了起来。
整理完之后,午休时间还剩不到一个小时。
苏徊意这里不能睡了,两人缩到了苏持那张床上去。他往苏持的胳膊弯里窝了窝,“大哥我好困,我想睡了。”
“你睡就是,我有不让你睡?”
“你刚刚就不让我睡了。”
“……”
苏持给人掖了掖被子,“快睡,再说两句接下来也别睡了。”
午休起来是下午两点过。
苏持站在床前低头系好纽扣,苏徊意慢吞吞地套进裤筒,没忍住发出“嘶嘶”的声音。
“受伤了?”苏持绕过床尾走到他跟前,弯腰探手过来轻轻扳着看了看。粗糙的指腹擦过,“有点破皮,你太脆了。”
苏徊意感觉他在火上浇油,赶紧三两下穿好裤子、把衣摆扎进去,“大哥,你别碰了,我晚上回去擦药。”
“晚上回去我帮你。”
熟悉的措辞让苏徊意瞬间警觉抬头——
苏持收回手,补充完整,“擦药。”
金属扣嗒、地扣上,苏徊意提着腰带松了口气。
从休息室出来时,办公室的门正好被敲响。两人刚从同一张床上起来,还是在严肃规整的董事长办公室里,苏徊意顿时有些心虚。
“大哥,有谁来了?”
“你紧张什么,又不是来查寝的。”苏持看上去从容淡定,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,“进来。”
门开,推门而入的是消失了大半天的小秦。
苏徊意一颗心落了下去,是小秦那就没事了,都是自己人。
苏持朝他投去一瞥。
“苏董。”小秦进门后将手里的文件放到苏持办公桌上,苏持收回眼神应了一声,开始听他汇报工作。
苏徊意在自己座位上整理上午的会议纪要,联系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安排。